轰隆隆!
电闪雷鸣,紫禁城的上空闪过几道闪电。
阴阴沉沉的乌云,刮着外头的树叶从窗外吹进来,一百零八颗的佛珠被扯断了,一颗一颗掉落在地面上。
一双经过保养但还是能看得出年级的手,皇太后道:“万岁爷真这么说?”
“固伦公主和襄亲王当时都在场,万岁爷处心积虑的护着那女人,的确是侧福晋无疑了。”
那是,皇帝的弟媳!
这不是让全天下人等着看笑话?
“把消息封锁住!”皇天后的衣裙上被她抓出无数道折痕,“谁若是敢乱嚼舌根,拖去慎刑司,杖毙!”
皇太后这是动了众怒。
她老人家睿智了一生,在自己儿子的问题上,总是吃瘪。
皇天后和皇帝两人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母子也不连心。皇帝重改革,亲汉人,在皇太后眼里那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离经叛道的孩子。
至于皇帝那里,天子的心思难测,一天一个想法的变,但唯有看女人的眼光,还是和三年前一样。
“万岁爷的事底下的人有分寸,不会往外头传,故而旁人那里还好说,可这一回,却是不一样!关系太乱了,若是襄亲王去宗亲王那里说道说道,定个万岁爷霍乱弟媳的罪名。”
“他倒是敢!”
“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愿意被戴绿帽子的,何况,襄亲王的侍妾刚小产,落了胎。”
皇太后知道皇帝的性子,董咢是襄亲王的侧福晋,这一根刺,一直在他心里头扎着、
先前,或许的确顾忌过身份龌龊,不然也不会忍了这三年。
迟迟不肯选后宫,不就是因为一直等着那女人?
又或许是,博果尔对那女人不好,甚至为了个侍妾,就有将人干了出去,皇帝再也忍不了了。
“奴婢听说,襄亲王侍妾和太监对食的这消息,还是从吴良辅手底下的人传出去的。”
是要博果尔颜面扫地。
皇帝都爱而不得的女人,凭什么被博果尔胡乱糟蹋。
之所以迟疑的不肯出手,那也是因为那女人。
皇帝要当着董咢的面,让博果尔再去尊严。
“万岁爷还迁怒固伦公主,将小产后的胎肉送到了固伦公主跟前。”
狠辣,一招致命。
的确是皇帝会做出来的事情。
博果尔那蠢笨如猪,皇太后都不想多说什么了,若不是因为他和宫女勾搭到一起,欺负那女人,皇帝兴许还没这么快动手:“一个侍妾罢了,董咢还是他的侧福晋,这么多年了,连个女人他都笼络不住,他能有什么大出息?”
“是这么说啊!”老嬷嬷又道:“还当着万岁爷的面儿,大放其词的,万岁爷这也不是被逼的么,毕竟侧福晋那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本以为三年前,能结束这段孽缘,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老位置。
新皇后见不着皇帝,来皇天后这里请安:“皇额娘,皇帝舅舅去了哪里?”
皇太后见着这什么事都不懂的豆蔻少女,“都成婚那么多日子了,你怎么还还改不了口?哪里有皇后叫皇帝,是舅舅的?”
“皇帝舅舅说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他还说,就把我当个小孩子。”
新皇后喋喋不休,听得皇太后太阳穴直拱火。
“燕儿记起来了,皇帝舅舅说要给燕儿找个舅妈,宫里要来新人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哄得仙女姐姐到宫里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皇太后的手在桌几上一拍,“他是离经叛道上了瘾!还是被那女人下了降头术!”
却又想起那日在寺庙里给皇帝算的一卦,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那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八字,非得缠着皇帝不可?”
皇太后拧不过自己儿子,对旁人可没这么大的忍让。博果尔目无尊长是真,她给襄亲王治了个欺君罔上的罪,关到大理寺去了。
至于那董咢也别住在固伦公主的死宅了,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得知了博果尔下大牢的消息,襄亲王府的女人都哭成了泪人:“王爷这是犯了什么事?”
嫡福晋到底是心软,拿了金银去大理寺打点一番,好不容易打听出一些消息:“是皇太后下的旨意!”
听着是皇太后的意思,王府里那么多奴才侍妾都像是一下子没了主心骨,谁都知道,这些年皇太后不曾过问过前朝的事,这番动作,博果尔定当是得罪狠了皇天后。
皇太后为何好端端的,罚了襄亲王。
还是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众人就往红豆身上看去。
兰格格拧着她的胳膊:“欺君罔上,在也想不到旁人!你和太监对食的丑事,都闹到皇天后跟前去了!”
红豆被拧的,泣不成声:“奴婢没有和太监对食!”
“这种事,瞒不了旁人的!”
嫡福晋道:“还有一种可能,是你当初说了谎,你根本不是皇天后赐给王爷的,是你自己偷爬了王爷的床!”
不然,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第二个可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