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在近百人中间往来巡视,他所学有限,做不到因材施教,这些人能不能有所成就,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天柱山上有众生,刘屠狗却从未真正见过众生。
这几日只不过俯瞰百人,却已让他生出一种真实不虚的满足感,仿佛握刀的手都更加地有力量。这种满足是如此奇特新鲜,竟让他的心湖都泛起了涟漪。
泛起涟漪的不只是心湖,还有他脚下的草原。
方圆十几丈内的野草突然向着某个方向倒伏,在刘屠狗眼中,无数极其细微的浅绿色光点儿自草叶间升腾而起,向着某个中心汇聚。
灵气的变化微妙地引动了天象,小小营地上空的雨水骤然增多,渐有滂沱之势,将入定的近百人生生浇醒。
他们睁眼看见了唯一站立的身影,那位年纪不大修为却深不可测的黑鸦百骑长,他们如今的顶头上司。
一身黑麻劲装的百骑长体表覆盖着一层微不可察的铁青色罡衣,雨水从罡衣上滑落,难沾麻衣分毫。
刘屠狗没有理会罪囚们的目光,而是一脸严肃地望向众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