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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3 / 4)

刚才那位被家属试图殴打的医生又提着几个橘子过来表达感谢:“哎!后生仔,我这办公室也没别的东西,你吃着解个闷儿。”

老医生塞东西塞得十分熟练,一听还有病患在等,跑得也快。

江辙怀里抱着四五个橘子,活像个刚做完好人好事被迫拿奖推上讲台的乖乖仔。

陈溺捂着半张脸笑,想起他当初在公交车站那自称要争当“三好市民”。

如今看来确实没错,的确是“热心市民江先生”。

她笑得咳嗽,细细地喘气。

江辙丢了几个橘子到旁边那个小孩床上,不满地看向陈溺:“你怎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陈溺仿佛被他戳中笑点,好半天才靠回床头。

盯着他剥橘子时被灯光映衬得极其白皙骨感的手指,轻声说了句:“那我以后不把你当傻子了啊。”

就这样吧,和这样一个看似和自己南辕北辙的人在一起,也许以后会沮丧,但此刻至少不孤单。

江辙这个人,危险和糟糕都摆在明面上。

让人看透,也偏要人陷进去。

爱他的炽热薄情,爱他的英俊高光。爱他接吻时的浪荡,也爱他在无人打扰时的顽劣和颓丧。

江辙那两个橘子半点没让陈溺尝一口,在医院里头还一个劲数落她乱吃东西才会肚子疼。

打完两瓶盐水已经9点半了,陈溺揣着口袋和他一块走出医院大门。

下了几点钟的冰雹终于停下,地面潮湿又润滑。

两个人慢慢闲逛着往回走,陈溺拿过他手里的药:“我要回家了,你今晚住哪儿?”

“待会儿随便找家酒店。”

“哦。”她淡淡应了一声。

也许能察觉他今天是不太开心,但又不知道能不能问,或许问了他也不会说。

陈溺自以为是个很懂揣测人心的人,也因为看得透彻不爱说,才和每个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冷漠疏离,只是没有和几个人深交的缘故。

可谈恋爱和为人处事的方法似乎不太一样。

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又不算久,先踏破界限的话,大概会觉得受到冒犯吧。

她就这么朦胧走神,胡思乱想,一直到绕进了胡同里,到了自家小区楼底下。

而江辙也只能送到这。

陈溺转过脸:“江辙,你过年这段期间玩得是不是很开心?”

“过年?”他有些呆滞地重复了一遍,漆黑眼睫看向她的脸时不自觉颤了颤,“我没有过年,就是……当放假而已。”

“放假呀。”她点点头,难怪天天出去玩,几乎不着家似的,“那你年三十有守岁吗?”

江辙被她问得有点恍惚:“我忘记年三十那天做过什么了。”

陈溺被他这些回答弄得稍稍堵心:“你连年三十也能忘,那你年夜饭也不在家吃?”

“14岁之后,我就没有在家里吃过饭了。”

陈溺错愕地抿了抿唇:“是因为和爸妈有闹矛盾吗?”

他眼神有些黯然,只须臾不到就复而笑笑:“嗯,算吧。”

“我看网上说……”她说到一半又止住,有点像窥探他家里的隐私似的。

江辙的母亲是退圈艺人,但偶尔还是能看见对她的报道:嫁给安清市的地产大亨、生了一个孩子,过得幸福美满。

大概那些记者也从来不知道,这位影后的孩子其实还挺叛逆。

江辙语气很平静:“网上说什么?”

“说你妈妈很漂亮,啊,我爸爸貌似也是你妈妈的影迷。”

他勾唇笑,笑意依旧很凉淡:“这样啊。”

陈溺不擅长说些说教的话,只好仰着脸:“那我先上去了?”

“等会儿。”江辙虎口卡着她下颔抬高,偏头亲在她柔软的唇珠上。

吹了这么久的夜风,两个人都在外面站着,脸都被吹冷了,唇也是冰凉的。

棉绒衣料相互摩擦着,陈溺被他撬开了唇,手被动地抱住他的腰。

江辙接吻从来不懂浅尝辄止,放浪形骸,要人喘不过气,把灵魂都交付出去。任他舌尖攻略领地,让女孩瘫乱在他怀里。

末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关门声太大,发出“乓”的一声响。

陈溺这才迷迷糊糊挣开他,有点懊恼怎么在楼梯口就和他亲起来了。

夜色也不能很好地遮掩她羞红的脸和耳尖颜色。

江辙勾下颈,又亲了亲她滚烫的脸颊,开口时声音有些暗哑:“上去吧。”

-

回家刚脱下一只鞋,陈溺就听见了家里座机在响。

突然想到了母亲说要查岗的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连忙接起:“妈妈?”

“你怎么回事儿啊!”潘黛香在那边着急地问,“关个店门关了快两个小时了?电话不接,手机也关机!”

陈溺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没电了。

想到母亲容易小题大做的性格,她支吾着道了歉:“对不起妈妈,我回来就睡着了,没听见电话。”

潘黛香听她这么诚恳地解释,气就消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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