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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16章(2 / 2)

探春绘声绘色地刚说到激动之处,门外响起一声震怒,“逆女,给我滚出来!”

“老爷?”

探春与沈观衣面面相觑,就凭着那声怒吼,也知晓来者不善。

探春心中惶恐,“老爷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夫人与大小姐……”

碗里的白粥还剩下一半,沈观衣慢条斯理地放下,用帕子擦了嘴,慢悠悠地道:“是他见不着我们好,走吧,出去看看。”

门外,沈书戎气势汹汹地带着府中侍从走来,其中一人手上还端着一根戒棍。

沈观衣刚起身不久,骨头软得提不起力气,衣裳还是入睡时换上的薄裙,她懒洋洋地靠着门框,脑袋抵在门缝上,无辜又天真,“爹爹,发生何事了?”

上一次沈书戎便领教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如今懒得与她多说,“你不敬主母,性子嚣张跋扈,为人子女有悖伦常,今日我以沈家家规罚你,可有异议?”

“我——”

“来人,把戒棍拿来。”沈书戎打断沈观衣的话,不想听。

戒棍足有半人高,沈书戎握在手中,冷眼瞧着倚在门边依然面不改色的沈观衣,呵斥道:“跪下!”

沈观衣从方才起便一直在数沈书戎身后的人,整整八个,瞧模样还都有几分力气。

她不会武,眼下也没什么刀剑,沈书戎若非要请家法,那她也没别的法子,与其被他拂了面子受沈家家规,还不如带着沈书戎一块儿去死。

手指靠近随意挽起的发髻,沈观衣慢悠悠地摘下玉簪,三千青丝如瀑披散,对上沈书戎幽冷的目光,她轻嗤一声,抬步走去。

是戳瞎他一双招子,还是从喉口贯穿……

罢了,他身后那些人瞧着便不好对付,还是对准心口稳妥一些。

她闲庭散步般地靠近沈书戎,慵懒闲适的姿态俨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沈书戎气急,抬起戒棍便要将她那一身硬骨头敲下去。

沈观衣捏着发簪的手猛地一紧,起势抬手——

“老爷,李大人来了!”

戒棍蓦然悬在半空,簪子在瞬间收回袖笼。

沈书戎蹙眉回头,“你说谁?”

来人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李家公子,咱家未来姑爷。”

沈书戎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他将戒棍递给一旁的下人,回头眼神复杂地瞧着沈观衣。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与那日去正堂问安时相差无几。

若非李鹤珣来得巧,今日他便要让沈观衣知晓,上京不是她那座破落庄子,沈家也不是她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沈观衣不躲不避地与他对望,道貌岸然、谄谀取容,与前世并无区别。

她啧了一声,缓慢地挽起长发,将玉簪原封不动地插入发间,颇为惋惜。

若非李鹤珣来得巧,沈书戎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老爷,李大人还等着呢。”

沈书戎咬紧牙根,半晌后拂袖离去,“你给我待在这儿好好反省!来人,看着二小姐,不准她踏出院门一步。”

“是。”

家侍留下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的守在院落门前,沈观衣瞧了一眼,黑着脸转身回屋,看向探春,“先前我让你清点的家当,都清点好了?”

这沈府愈加惹人厌烦了。

探春点头,“咱们还剩下一百多两银子。”

沈观衣顿时蹙眉,一百多两银子勉强能支撑她与探春几个月的衣食住行,但之后呢?

难道要她去做绣娘或是浣衣妇?

先前信誓旦旦要离开沈府四处游历的心逐渐消融。

吃苦受累她是不愿的。

自她十岁至今,便从未短缺过银两,用的穿的都是极好的东西,若是为了离开沈府而去外面‘乞讨’,倒不如她再拉着李鹤珣沉沦一次,做那谁都不敢妄言的人上人。

要不还是,不放过他好了。

沈观衣撑着下巴,嫣红的指尖摩挲着杯沿,眉宇中是难掩的犹豫焦躁。

李鹤珣不喜欢她,她不愿上赶着去贴他的冷脸,便是为了权势银钱她也不想。

况且李鹤珣从前着实待她很好,她便是还恩也是应该的。

所以李鹤珣想要娶她,她便嫁给他,李鹤珣对这桩婚事有所抗拒,她便退婚。

可是……

这一世的李鹤珣似乎比那个整日阴沉着脸,令人捉摸不透的摄政王还要好拿捏一些。

她前世都能把那个魔头玩弄于股掌之中,这颗小白杨,应当也不是难事?

好烦。

他便不能像前世那般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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