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但赵路敏锐的察觉到，在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苏昱晗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这种愤怒不似刚才那样张扬外露，就像容纳着超出范围温度液体的玻璃杯，濒临在一个即将崩溃的界点，但又奇妙地收住，不至于碎裂得太过难堪，以至于伤害到他人。
赵路原来还敢说几句话劝苏昱晗冷静，但此刻是实打实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他看见苏昱晗缓缓地缓缓露出一个奇妙诡谲地笑，然后把手机抛给自己，大步朝外面走去。
“哥……”赵路绷不住了，他压着嗓子喊了一声。
你可千万要冷静，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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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娉气势汹汹地杀到赵路住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满地的玻璃渣子和杂乱的物品，书架被推倒在地，座椅被撕了个稀巴烂。她先是顿了下，很快又想到了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苏昱晗呢？”顾音娉道，“他在哪？！”
正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的赵路：“……”
他好累，真的。
他真是吃够爱情的苦了。
“刚走。”赵路没精打采道，“你要是早来十几分钟，应该就能撞上他了。”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真的？”顾音娉狐疑道，“你们兄弟俩是不是串通起来合伙骗我呢？”
赵路气结，直接把扫帚撂地上：“行，来来来，你觉得他在哪儿？这屋子就这么大，你自己搜，看能不能找着你想要的人。”
“我真是求求你们了，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关上门好好吵，行不行？能不能不要牵连我个无辜群众。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你们两个事儿精。”
他这人一向脾气好，总是乐颠颠的，难得发那么大的脾气，顾音娉都被吓了一跳。
一晚上遭那么大罪，赵路也懒得再收拾，直接朝自己屋走去。
“你干嘛去？”他身后，顾音娉扯着嗓子问道。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