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懒得和余落落掰扯什么。
他看了看时间，催促：“你赶紧把人带走，我要下班了。”
“……”余落落哑口无言。
他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姜炽，压低了声音问：“你这是搞什么啊？”
“你和我说一下啊，不然我这有点不知所措了。”
闻言，一直没有吭声的人终于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先回去。”
“啊？”
余落落懵了。
“我、我回哪儿啊，我现在自己回去，宗御问起来我要怎么说？到时候他又要拿我开刀，你快跟我一起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快快快。”余落落作势就要去拉她。
但被姜炽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你先回去，我还有其他事，他问起来你就说我在月老那边，晚些再回去。”
余落落嘴角一抽，无奈只好凑过去，“你偷偷告诉我，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是不是就差个台阶？我强行拽你起来，把你带走，这样你也不会太丢面子，怎么样？”
余落落只以为姜炽是需要一个台阶下，毕竟是上神嘛，脸皮没有他那么厚。
她也是第一次瞧见姜炽下跪。
先前虽然他总调侃姜炽，和她拿这件事开玩笑。但那真的都是口嗨罢了，姜炽下跪，那画面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离谱的就是，现在这人真的跪在这里……
虽然不是跪他，但他光是站在这儿看着这一幕都有些难受。
说不出来的感觉。
尽管姜炽背脊挺直，可他还是觉得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碎掉了一般。
姜炽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认真与他对视一眼：“照我说的做。剩下的回去再告诉你。”
余落落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她这个眼神堵了回去。
她眼底一片清亮，看似什么都没有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眼神，才让人心梗。
他憋了很久，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这是天子逼你的吗？”
姜炽轻轻摇头，“我有事求他。”
顿了顿，她又补充：
“是私事。”
听到这儿，余落落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姜炽要是不愿意，就算是天子施压，她宁可死也不会跪。
他点头，“好。我不再劝你。”
“不过我现在也不会回去，我去月老那边等你。你处理好就过去找我，我们一起回去。”
“不然，宗御那边问起来，我不好解释。”
姜炽轻轻闭了闭眼睛，默许。
余落落叹了口气，站直身子，转身就要离开。
风神不知道他们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但是瞧见余落这样就要离开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挑着一边的眉，开口把人拦住：“你这就走了？不带她一起？”
闻言，余落落双手一摊，无奈的看着他：“你刚才也说了，你都动不了她。我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她认定的事情，你觉得以你我的力量，能改变什么？”
风神噎住。
余落落这话太真实了。
“你继续守着吧，我先撤了。”余落落摆摆手，没有继续逗留，走得干脆。
“哎……”
风神还想说点什么，可余落落溜得太快，都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眼睁睁的看着余落落离开，顿了顿，又把视线落到一侧的姜炽身上。
对方已经面向大殿方向，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