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姜炽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哪怕是死也不会低头的一个人,在这种时候怎么会为了活命而委身呢。
当时,她眼睛那么亮,眼神格外坚定。
似乎再和他暗自较着劲一般。
还有她后面的那一句……
“你但凡执着一点,早点对我下狠心,我们现在孩子都有了。”
执着一点,执着什么呢。
她是说当初在冥府的时候执着一点,还是现在?
还有这后半句……她能说出这话,也的确是放下了一身骄傲。
所以很早之前,她就心动了。也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和他一起坠落。
想到这儿,宗御喉结上下一滚,眼底的情愫复杂极了。
她那几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久久不散,挥之不去。
“我本来就不会拒绝你!”
还有这句话,是他先前对她说过的,可如今,她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宗御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奇妙的事情,让他迟迟缓不过神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他是君主的。
但听她那副语气,在交缠中眼神里的那股傲劲儿,太熟悉了……
她原先,经常喜欢用这个眼神看着他。
所以他猜测,她今晚行为举止如此怪异肯定事出有因,百分之八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当时也没来得及细想。
他问,她便叫了他。
那一声“君主”,脆生生的,清晰入耳。
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现在才心思分析。她这几天活动范围不算大,顶多就是去了一趟天府。
天子答应过他,会帮忙隐瞒。
但是其他人就不确定了。
对,特别是月老那些。
姜炽和月老很熟,估摸着问题就出在这一个环节里。
不过,他很早之前倒是也想象过姜炽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会歇斯底里吗?应该不会。这不是她的性格。
她应该会很平静的指责他,然后想要和他分开。
这个几率大一些。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出人意料的一晚。
——
次日上午,姜炽还在休息。
宗御则见了余落落。
后者浑身酒气,刚从天府回来。此时正瘫在他书房的软塌上,半梦半醒。
宗御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斟酌着,开口。语气平静:“我们摊牌了。”
“什么?”余落落没听清,睁开一只眼,模模糊糊的看着对面的身影,“摊什么牌?”
他大脑现在不太清醒,暂时转不过弯来。
宗御也不恼,沉默一秒,解释道:“昨晚,我知道,她知道我是君主了。”
余落落:“……”
好像一团毛线似的,缠绕在一起。绕的他头疼。
“你说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啊?”
“姜炽知道我是君主,而我在昨晚也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我草!”余落落蹭的从软塌上坐起来,瞬间酒都醒了。他努力又把宗御的话认真理了理,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啊!你主动提的?不对。”
余落落嘶了一声,“她是怎么知道的啊?”
顿了顿,他又连忙解释:“你别看我啊,我可没有告诉她啊。我这都费力憋了多久了啊。每次听她提起‘君主’二字我就头皮发麻,都应激了!”
“我知道不是你。”宗御一句话让他安心。
闻声,余落落也松了口气。
“难不成是陆珂那小兔崽子?”
“不像是。”宗御摇头,不过也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姜炽找到陆珂的时候。
太突然了。
“姜炽可能很早就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