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缓缓流淌的莲池与盘龙柱，大殿之上的主位，姜炽撩起一角衣袍，缓缓坐下。
手里的勾魂笔自动消失。
“大人，喝茶。”唐子津将茶点放到她面前。
这都是按照姜炽先前的喜好，一早就准备好的。
“嗯。”姜炽应声。
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心情，手指压住茶杯顶端，视线扫过立在下面的月下清与向伯丞。
只是一个对视，月下清心领神会，开口道：“鬼门关一劫，您以一己之力拦下众厉鬼后，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君主将您的身体抱回大殿。”
“期间，我们没有见过您，也没有见过君主。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找到了您的踪迹。”
“一个月？”
姜炽抓住这个重点。
闻声，月下清单挑起一侧的眉，算是回答。
站在姜炽一侧的唐子津适时开口：“是这样的姜大人。估摸着二十几日。因为厉鬼被放出，天子追责，我们当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天府，所以没有办法提供一个准确的时间。”
姜炽黑眸一转，顿了顿手一抬，“继续。”
月下清点头，继续说着：
“确定您还在之后，我们本想第一时间去寻你，但后来却被君主的命令拦住。”
“此后，我们也并没有再见过君主，您也知道，君主向来神秘，行踪不定。
所以按照规矩，君主不在，冥府上下皆听姜大人您的调遣。但我瞧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便暂时接下来了这份差事。”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冥府上下并无出现纰漏，一切安好。”
月下清微微一笑。
“你确定不是想趁机篡我的位？”姜炽半开玩笑的问着。
她抬起两指拨开杯盖，撇开浮沫随即端起茶盏，一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觊觎这第一判官的位置也许久了吧。”
话落，她轻品了一口茶。
闻声，月下清笑着拱手作揖，“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可要叫一声‘姜大人，冤枉’了啊。”
“臣对您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呀~”
“这份野心对谁，也不能对您啊。”月下清眨眨眼，朝她抛了个媚眼。
姜炽冷哼一声，“和我少来这一套。”
“你当我是外面那些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吗？就你月下清这嘴里，有几句是实话？”
这倒不是姜炽故意针对。
第二判官月下清，几乎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他什么人品。
这人满嘴谎话，漂亮话场面话也是张口就来。
经常靠着他那张脸和这张嘴，唬住一群鬼神。
“啪”的一声，月下清展开折扇，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说着：“有啊，爱您是真的。”
“呸。”姜炽也是没犹豫，直接赏给他一记冷眼。
“哈哈哈哈哈哈大人怎么还是老样子，随便一逗就生气呢~”
月下清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微微有些尖锐，但并不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