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义来到一片一望无际的红色世界。红色的天,红色的岩石,红色的滚动的河流……
他挣扎的站了起来,全身的元气一分也使不出来,就连魂力也释放不出。他每踏出一步,则会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犹如乱葬岗上的磷火,犹如死亡来临之际那声不甘的呻吟……
他抱着自己的头,陷入难以控制疼痛之中。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剧的膨胀,他的双眼像被泼了辣椒水一样难以忍受。
陈小义不知道,此刻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死字之上,而且是死字的落笔之始。
他努力睁开元神眼,却发现睁开了就闭不上。在元神眼中,源源不断的人死在他的剑下,他们的血洒满了天空,流成了河流,他们的头颅变成了泥土变成了岩石。他看到的整个世界似乎变成了炼狱,变成了杀戮的世界……
这是什么地方?陈小义一遍遍问自己。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苦,画面中的死人似乎都瞪着,然后齐齐朝他微笑。那柄杀人的剑是花葬,握剑的人正是他自己,而被杀的人却向他微笑。
剑飞斩而出,斩碎这一方天空,斩断这条河流,斩开眼前的无数的人……
现实是,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元神眼慢慢变成了红色,他的整片识海都变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他的双目变得通红,他的嘴角露出阴鸷的微笑……
“杀!!”他大喝,一道红色的气息直冲霄汉,将红色的天冲开一个口子,整片天空的红色,整条河流,整块土地,涌向红色气息,最后又全部回归到陈小义的身体之中。
身在狱长室的狱长看着一张监狱的地图,在最深处,那红色的地域突然变得正常。他的脸一点点变得僵硬。
“糟糕!糟糕!”鹦鹉嘎嘎叫唤。
“你来啦!”狱长淡淡道,狱长室内,纣站在身后,手上拖着那只多话的鹦鹉。
“听说这小子叛变了?”纣看着鹦鹉,淡淡道。
“胡说!胡说!”鹦鹉狡辩道。
“杀魔的杀意被他吸收了!”狱长道。
“不是被他吸收,是杀魔强行灌输给他的!”纣道。
“为什么?他可是君不识送进明狱的!”
“这才是杀魔的可怕之处,还有什么样的报复是将仇人的儿子变成仇人最恨的样子更让人愉快的?”
“世间多了一位杀魔,谁又能降服他?”
“他自己会走进囚天阵!”
“为什么?”
“因为南山君在里面!”
“可是陈潜并不在囚天大阵!”
“他以为他在!”
“神将大人,你那么怕他吗?”
神将沉默不语,鹦鹉也不敢多话,只有狱长一个劲冷笑。
咚咚,两声敲门声。狱卒端着烤羊腿进来了,烤羊腿旁边还有一坛好酒。
“我要吃饭了!”
“你的老毛病还是不改!”
说罢,纣走出狱长室,从监狱甬道一层一层走了下去,狱中之人见到他,纷纷缩在角落。
纣来到沈碧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是你?”
沐研看着神将,一步步后退,她感到从所未有压力,压力便是危险。神将消失了。
陈小义站在恢复如常的地牢,不,不是地牢,是另一方世界。有山有河,山河的连接之处,一处晃荡的元气入口出现在眼前。
这便是囚天大阵的入口吗?
“你不能进去!”
陈小义身后出现一名形如枯木的男子。
“你是谁?”陈小义问。
“我是你!”
“不懂!”
“你会成为我想要的样子,他所恨的样子!”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