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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运的相遇(1 / 2)

红楼,梳妆阁。

青玄姑娘对着镜子说道:“他应该快来了吧?”巨大的铜镜映照出她清新脱俗的脸盘,青色的罗裙上娟秀的并非象征身份的牡丹芍药,而是几株随风摇曳的野草野花。

“罗少爷这么一闹,依着陈小爷的聪明才智,定能知晓是小姐的杰作,今晚不来也要来了!也真是,小姐哪里不好?还给他脸了,三番五次相邀也不肯来看看小姐!哼,男人都是愚蠢的动物,难道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吗?你看那城主府的罗少爷,虽然人长得寒碜了一点,但是有身份有钱有权啊!而且对小姐一往情深,比陈小义强多了!”说话的是侍女小清,已经陪伴青玄多年,小姐的心思她哪里不知道?这两年,愿意花大价钱为她赎身的大有人在,只可惜她还是愿意待在红楼。她在等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人,身在何方又有何关系?

青玄轻抚罗裙上的野草野花,低头叹息。

“小姐,据传,陈小爷在南城一手遮天,街上大小商铺,甚至是贩夫走卒,全要向他交保护费,是个真正的大流氓大土匪!”

青玄怎么会不知道陈小义的背景呢,可是又有什么关系?纵然十恶不赦,他依然是那个曾拯救她于水火的人。只是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纵使世界之大,也不曾逃脱沦落风尘的宿命。如果多年前陈小义的出现只是她早已预定的轨迹一个插曲的话,三年后的重逢必然是命中注定。

三年之后,定海城热闹的大街上,陈小义挥舞着拳头与南城的众多大小流氓搏斗。虽说三年的时光让他的样子有所改变,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人潮涌动,为免遭受无妄之灾,大家纷纷躲避,只有她呆在原地。那一刻,她仿佛相信了命运。夺目的阳光扑撒在拳脚飞舞的大街上,暖风吹过,吹开了她冰冷的嘴角……

在陈小义彻底解决麻烦之后,她迎着刺目的光向他奔跑而去,那是光明之光。陈小义被她一把抱住,在人潮渐少的街。那天,她哭了,哪怕是原先忐忑曲折受尽折磨的日子里,她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陈小义的出现都是在她将要走向死亡的关键节点,那是命中注定,陈小义就是那只捏住她命运咽喉的手……

“毒蛇猛兽?”陈小义推开青玄之后,惊慌失措,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跑了不见踪影。那天,她是准备要去死的呀。红楼的妈妈要她三天之后开始接客。他哄骗妈妈想去南城的菩萨庙中烧香,其实她早已打定主意,她要在庙中血溅当场,让这众人供奉的菩萨睁眼看看这不公的世界。只是,在去的路上,她再次遇见了他。

之后,她脱胎换骨,每日笑靥如花。她本是官家子弟,少有才情,无奈流落风尘,虽说也是美艳动人,可惜不怎么说话,也不用心学习琴棋书画。红楼的妈妈哪里知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从不外露罢了。一个抱定主意要死的人,又怎么会为了生存在登徒子面前卖弄才艺?只是现在,情况大为不同。她仅仅弹奏一曲之后,红楼的妈妈便同意了她卖艺不卖身的请求。

一个清新脱俗的佳人才女,是深处闺阁还是流落风尘,无论是文人骚客还是纨绔子弟,都将趋之如骛。这样的人物,哪个妓院不是梦寐以求?那哪能是寻常卖身的女子可比?

没过几天,青玄的名头便众所皆知。红楼也因此财源滚滚。

等青玄找到陈小义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他已经忘记了太多东西,包括那个大雪纷飞的中午。青玄并没有特意想去让陈小义找回失去的记忆,对他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小义对她有些排斥,或者说他对所有姑娘都排斥,那个时候的他除了打架的时候动作灵敏外,平日里话很少,有些呆滞。这样的情况很长时间之后才有了改观。

青玄姑娘三天两头往陈宅跑,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就像是陈宅的女主人一样。开始的时候,陈小义赶过几次,他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素不相识,就算如青玄所说有过一面之缘,那也仅仅是过去某个巧合的瞬间巧合的相遇罢了,难道这遇见就要负责?那我岂不是要对天下人负责?

“就因为你我曾经遇见,就要我对你负责?”陈小义这样说道。

青玄俏脸一红,道:“哪有,不过,你要是负责的话,也不是不行……”

“你这隔三差五就来我家搞东搞西,把我家里弄得很乱,你这分明就是想强买强卖呀!”

“哪里有乱,不是更整洁了吗?”

“就因为太整洁了,我才找不到东西啊!”

“你要找什么,告诉我。”

“哎,算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青玄一如既往地往返于红楼和陈宅,只是最近时日,陈小义不仅夜不归宿,白天也见不到他的人影。于是,她灵机一动,想出了借罗犇之手逼陈小义找她的下策。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陈小义这些年与南城的商人小贩打交道,早就不是当初木讷的少年了,青玄的伎俩他如何不知?陈小义并没有如青玄所料,他没有出现。她气急败坏,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当晚的才艺表演,这让远道而来的慕客大失所望。

夜色正浓,陈小义健步如飞,已经出了北城。在他不远处,一人隐在夜色中时刻尾随着他。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隐在夜色中的人正是早上被定海帮追杀的老者。他一直跟在陈小义身后,一直跟到了几十里外的一片荒芜之地。

老者神情一滞,眼前荒芜之地让他倍感熟悉。这里分明就是一处炙热之地啊,要不是今日尾随陈小义而来,谁又能发现?不对,这一定是很久远的炙热之地了,不然那些大宗门大流派又岂会不知?

“只是可惜了,里面的能量已经极其微弱,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他每天晚上都到这里干嘛?”

又过了五十多里,已经深入到了炙热之地的腹地。地表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迎面而来的是滚滚热浪。

陈小义突然转身,目光正是落在老者所在地。除了月光下模糊的夜色,空空如也。他摇摇头,心道:难道是错觉?

此时,老者正隐盾在另一处山石之后。他暗暗心惊。这一路来,他都隐匿了行踪,以他的功力不应该被发现,可明明陈小义已经觉察到有人,要不是他反应太快,现在已然暴露。

等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陈小义已经消失不见。他微闭双眼,细细感知。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笼罩在陈小义消失的地方。

待得双眼一睁,他大手一挥,一个两丈方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一股磅礴的热气呼啸而来。

“小小的障眼法也能奈何得了我?”老者小心翼翼进入洞中。洞口虽小,随着深入,里面空间越来越大,仿佛是一个地下宫殿。

虽是夜晚,洞中却红光翼翼,不远的地下,是缓慢流动的岩浆。洞穴极大,通道很多,简直就是一个迷宫。

老者不知陈小义走的是哪条道,只能运转元气,以气感知陈小义的去往。只见一股轻微的能量向各个通道蔓延开去,能量在炙热的空气中稍稍波动。能量消失,老者迈开了脚步。

通道婉转直下,四周黑色的岩石偶尔会冒出热气。深入地下百米,温度不升反降,老者眉头紧锁,对现下的反常也是一无所知。以老者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从地底深处晚上涌出的并非滚烫的热气,而是温温的风。越往下,这风竟然有了些凉气。

下行一阵,一个巨大的洞窟出现在眼前。一座暗黑色的石台耸立在翻滚着的岩浆之上,石台正上方一颗火红色的石粒在不停地隔空翻滚,四周的热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石粒汇聚,而其中最大的一股热气正是从那座暗黑的石座喷出来的。

陈小义盘膝坐在石座旁边,他的四周竟然结出了冰晶,他身后的岩石甚至包括岩浆都被冰封了,而他的正前方,岩浆翻滚得更加愤怒,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石粒旋转得更快,火红的气体和肉眼可见的青色寒气相互冲撞,形成一道青红相间的气墙……

“这是……”老者心中的惊骇已经难以形容,他目瞪口呆。这原本他以为毫无价值的炙热之地,竟然再次孕育了一颗还未成熟的火种!

“陈小义怎么会结冰?”

“难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老者自言自语。

陈小义周身的火气和寒气互不相让,斗得难解难分。陈小义一半被寒气所绕,一半被火气所吞,两股异气不停地在他周身流转。如此这般循环往复。时光流转,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眼看寒冰将要势弱,火种之气渐渐流遍陈小义周身,他吐一口热气。

刚刚醒转,陈小义突觉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跳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好烫,好烫,我的屁股!”他一边大骂这个鬼地方一边往出口处跑。

老者见状,瞬间消失在洞窟之中。

陈小义回到陈宅的时候,一切如常。大门禁闭,周痕手拄长刀稳坐在长凳上与众多兄弟虎视眈眈。

陈小义向周痕躬身行礼道:“早啊,四当家,你还挺执着嘛!王婆,给四当家和众位兄弟来份豆浆油条!”

“好嘞,小爷!”王婆答道。

王婆的小摊就在不远处,现在已经三三两两的有些人了。

陈小义推开大门,那少女已经站在庭院之中,待得陈小义走近,她眉眼一瞅,质问道:“昨晚去哪了你?是不是把我们卖给谁了?”

陈小义一愣,一双不大的眼珠子上下打量,道:“是啊,把你们给卖了,价钱也谈好了!”

“你!!你说,你又把我们卖给谁了?”昨日陈小义不仅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而趁火打劫,虽说他变相救了自己,哪怕昨天陈小义找来了裁缝叫来了大夫送来了饭菜,她心中的糟气还是没有消解完。这不,一早就想找陈小义的不痛快。

陈小义越看越觉得眼前气急败坏的女子就连发起脾气来也是楚楚动人,心中大快,笑道:“你爷爷呢已经年老色衰,没人肯收,你呢,他们说你样子虽然好看,可脾气太过泼辣,怕得罪了顾客,在我好说歹说之下,红楼终于答应要收了你。”

“你说谁泼辣?”那少女久处深闺,自然听不懂陈小义的调侃之意,只听出了陈小义说她泼辣。说罢,腰间软剑仓啷一声抽了出来,挺剑便刺。

陈小义心情大好,一边腾挪躲避刺来的长剑,一边说道:“你不仅泼辣,还无理,恩将仇报,蛇蝎心肠!等等,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呀!”少女大怒,罡气附着在软剑之上,引动嗡嗡剑吟。长剑横劈竖挑,专往陈小义嘴上而来!

少女剑法极佳,陈小义左支右拙才堪堪躲过去,心中的快意荡然无存。要是拳脚袭来,他自然不惧,可这锋利携带罡气的长剑他却不得不怕,他的肉体可没强悍到抵抗罡剑的境界。

“住手!”老者大喝道,那少女一滞,眼泪刷啦地流了下来,哭着道:“他,他说我泼辣,还说我蛇蝎心肠!”

陈小义倒悬的心落了下来,趁着少女愣神的功夫,躲在了老者身后。

“陈小爷见谅,我这孙女无法无天惯了,得罪了小爷,还请多多包涵。”

“老爷子,你孙女是要我的命啊!”

老者脸色一沉,道:“还不快给陈小爷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只是……”

“只是什么?陈小爷不妨直说。”

陈小义打量着少女手中长剑,心知只要长剑在手一天他的安全便无法保证一天,于是道:“你这孙女和我有仇,安全起见,你还是收了她的剑吧,我怕哪天不注意被她捅几个血窟窿,那小爷我的命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你!”少女气急败坏,正想破口大骂,被老者一个眼神给瞪了不敢言语。

“小爷言重了,哪里有什么仇,只有恩。你这提议甚好。”说罢,老者右手一伸。少女还要辩驳,看到爷爷不容置疑的眼神之后,不敢多话,乖乖交上长剑。

“如此甚好!嗯,老爷子恢复得不错呀。”昨天老者伤口自左胸至右腹,鲜血淋漓,想不到今天不仅语气沉稳还能自行走动,看来伤并不是很重。

“还得多亏了陈小义给请的大夫。”

“回春堂的大夫到是的确有一套。看来不用几日,两位就能离开陈宅!”说到此处,陈小义略显失落。

“两天后我们就走,谁稀罕住你这烂房子似的。”少女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房门哐啷一声,重重关上。

“陈小爷,两天后,给你惹下的麻烦自会解决,只是可能要多叨扰几天,银两任算。”老者心中自有另一番盘算。眼前的少年埋藏着太多秘密,如果他猜想的是对的,那就不枉他的苦心了。

“好啊!”陈小义心中也有一番盘算。

不久,陈小义提着两份豆浆油条风风火火地回来了,给老者送了一份,闲聊之下才知老者姓穆,名战。穆战和蔼可亲,问了他很多问题,比如家里的情况,是不是本地人之类的。他本要介绍他的孙女,被陈小义叉开了话题。询问芳名这种事还是自己来得比较好。

陈小义咚咚敲了敲少女的门,道:“美人儿,早餐来啦!”他贼眉鼠眼地不请自入,少女听到敲门声,正赶来要锁上门,可惜迟了一步。陈小义已经入得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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