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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朦胧月(2 / 2)

前头未婚妻阴险算计她,后头未婚夫给她发消息颁安慰奖。

这是种什么体验?

这消息怎么回?

夏薇哑然,暂时摁灭了屏幕,回到和江悦的对话里,说:“今天这事我一定要谢谢你,改天等我攒够了钱请你吃饭。”

江悦笑,说了声好。

*

回到家,夏薇将自己冷静了一下,将祁时晏的语音点开,重复听了好几遍。

前一句是责怪的语气,后一句是玩笑,似乎和孟荷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估计他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也是,头条里的真相都被掩盖了,孟家又怎么可能让未来姑爷知道自己女儿的劣迹。

那祁时晏对他的未婚妻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而手机的玩笑是她起的头,可现在开到这份上,她却不敢接了。

祁时晏是慷慨的,那么多钱被她输了,一句计较都没有,还反过来安慰她,再顶了她的诬赖又如何?

但是这种慷慨,也仅仅就是慷慨了。

不会有她想的那些旖旎心思。

这也是他为什么又渣又浪,还深得人心的原因。

这条短信,想来想去,夏薇也不知道怎么回,时间一长,干脆不回了。

沈逸矜还没回来,公司进入下半年业务多了很多,夏薇给她发消息,问她晚饭吃了没。

沈逸矜回她:“在路上,马上到家,就快饿死了。”

夏薇这就进厨房,冰箱里找了找食材,还有土豆,木耳,香菇,简单做了个卤,算好时间煮面条,等沈逸矜到家,香喷喷的土豆卤面刚刚好。

两人一起吃饭,交流了一下这两天各自身上的事。

夏薇问沈逸矜:“你和祁渊怎么样了?”

沈逸矜喝口汤,摇了摇头:“很烦,不想理他。”

“你知不知道,现在渣男那么多,像祁渊这种深情种就快绝迹了。”

“那你知不知道,深情和偏执之间的区别?我现在只感受到他的偏执,而不是深情。”

“你驯化一下他嘛。”

“不会。”沈逸矜笑开,转过话题,问,“你呢?浪了一个通宵,渣了祁时晏没有?还是被他渣了。”

夏薇被她的话逗笑,拿纸巾擦了擦鼻尖上的汗,说:“你信不信,祁时晏根本没在,我就是跟他的朋友打了一通宵的麻将,输了他三百多万。”

沈逸矜笑得拍桌子:“可以啊,渣不到他的人,渣他的钱。”

两人一阵笑。

吃过饭,想到明天要上班,周末只剩最后一点尾巴了,沈逸矜提议:“上次你选的电影还没看,今天看了吧。”

夏薇欣然同意。

两位好闺蜜这就前后洗了澡,抱上一碗葡萄,头凑头躺到床上,面前架起小电脑桌,一起看电影。

可是也许太累了,电影开场十分钟,沈逸矜便睡着了,脑袋歪在夏薇肩头上,双手还抱着葡萄。

夏薇失笑,想起上次和祁时晏一起看电影,祁时晏也是一开场就睡着了,难不成自己还有陪看电影催眠的能力?

她悄悄拿开葡萄,怕沈逸矜没睡熟,一动就醒,索性就让她靠着自己睡,她则将音量调小,一个人往下看。

电影画面一帧帧变幻,光影投在人脸上,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

那次看电影,是祁时晏提的。

那天祁渊有心来家里陪沈逸矜,为了支开夏薇,便让祁时晏约了夏薇出去。

夏薇赴了约,两人一起吃了晚餐。

席间交流不多,以至于一顿精致的西餐一个小时就吃完了。

祁时晏说,找个地方坐坐吧,这一坐就坐进了电影院。

当时夏薇心里是欢喜的,她从来没敢奢望过那样的一天,和祁时晏共进晚餐,和祁时晏一起看电影,就像男女朋友约会那样,且,只有他们两个。

那天,祁时晏选了个豪华厅,还很体贴得给她买了可乐和爆米花,这两种食物在舌尖交缠,是爆浆的甜,像心底滋滋往上涌的蜜,溢满口腔。

只不过电影开场没多久,祁时晏就睡着了。

夏薇有一点哭笑不得,敢情男人是为了睡觉才来得电影院吧?

沙发软椅宽大,只见他睡得极其放松,折颈垂目,双手交叉在怀,双腿交叠,伸在前排的座椅底下。

夏薇将两人中间扶手上的可乐挪到自己另一侧,吃爆米花的动作也轻缓了些,生怕吵到他。

可是她那点动静怎可能有电影的声音大?

想到这,夏薇扯了扯唇角,抓起一大把爆米花一同塞进嘴里,嚼得劈哩啪啦响,大有“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反正吵不醒你,我也吃个痛快,谁都别要形象了。

可谁知,男人脑袋突然一歪,毫无预料地砸到她肩上。

夏薇心脏停拍了两秒,闭紧嘴,上半身稍微动了一下,那脑袋随即也往下垂了垂,沉甸甸的,落在了她的颈窝里。

使得她的呼吸更不畅了。

然而,就这样,祁时晏也没有醒,似乎得了一个更舒适柔软的枕头,睡得更沉了。

夏薇视线下移,男人的头发有点儿长了,曾经黄色的卷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本色,蓬松又细密,一绺绺地扎在她肌肤上,有点儿痒。

荧屏上的光打过来,薄薄的一层在他发梢上,光泽变幻,像她的心情,变来变去,而无法安定。

男人身上温度很高,紧贴的一片被他灼烫,渐渐像细胞感染似的,渗透血液,侵袭全身。

她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么亲近过,那种感觉,刺激,酥麻,又激越澎湃,心跳乱到难以复加。

待到强制平复时,胸口上又感受到了一种缱绻缠绵。

舍不得挪开那颗脑袋了。

后来电影散场,祁时晏醒来,抻了抻脖颈,懒洋洋地掀开眼皮,适应了一下头顶大亮的灯光,声音松散,又眷恋般:“这就结束了?”

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总是能惹到你生气,却又让你无法真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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