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将小少爷来了，神色难掩悲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哥谭报纸就会刊登韦恩夫妇遇害的消息，这无疑是对布鲁斯的有一次伤害。
他想，也许在处理完老爷跟夫人的后事之后，也许他应该带着布鲁斯少爷出去走走。
但是当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布鲁斯却拒绝了。
“我们找到了一个证人，她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布鲁斯把赛琳娜引荐给了阿尔弗雷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这段时间能够住在韦恩庄园，明天戈登警官就会带人过来，将犯人的大概样子画出来。”
阿尔弗雷德审视赛琳娜。
他见过很多大小姐，而这种看上去就机灵过头的哥谭女孩……
他收回视线，严肃地看着布鲁斯：“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布鲁斯收敛了期待的表情，回望他的管家。
“如果找到了那个凶手，你要怎么办？”
阿尔弗雷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站在警局门口，热闹的哥谭已经恢复了冷寂，路灯在黑夜中一闪一闪，偶尔还会有飞蛾砸到灯泡上，发出“嗞”的一声轻响。
在这种气氛中，兰斯突然读懂了布鲁斯的那个眼神。
他善良的少爷从不说谎，他不想欺骗被他视为家人的存在，所以他无法用冷静的语气说出“会把犯人教给警察”这种话。
布鲁斯.韦恩要为父母报仇。
在那个人留下了目睹父母死亡的孩子一命之后，便在孩子的心底埋下了仇恨之种。
从小就照顾布鲁斯的阿尔弗雷德又怎么会不懂少爷的意思呢？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韦恩庄园。
下车时候的布鲁斯已经带上了平日里挂在脸上的那副浅笑，他为赛琳娜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客房之后，便一个人闷头走进了书房里。
阿尔弗雷德跟在布鲁斯的身后，罕见的有些急迫，可是当他看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后，他又有些迟疑自己是否应该让这个孩子多一点独处的空间。
阿尔弗雷德挽起袖子，用料理的方式缓解心中的焦躁，兰斯跟在他的身旁，为布鲁斯准备热牛奶。
“聊聊吗？”兰斯将牛奶倒进锅里，想了想，又加了一勺糖。
阿尔弗雷德的手一顿：“你能明白吗？老爷他们离开了，但是布鲁斯少爷不能沉溺在仇恨之中，他应该像别的孩子那样无忧无虑的长大，然后继承父母留下来的财富，而不是……一心去报仇。”
“我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我明白手上沾血之后的痛苦，”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颓废的将面前的餐具推开，“兰斯，仇恨会毁了布鲁斯的。”
“可是不找到真凶的话，这件事永远不会得到解决，”兰斯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我觉得你的烦恼很好解决。”
阿尔弗雷德侧过头，盯着兰斯。
兰斯却一直注视着自己面前的牛奶：“布鲁斯少爷希望他死，你希望他能忘记仇恨。”
他将牛奶倒进杯子，用勺子沾了一点奶液尝味道。
等确定味道比以前要更甜一些后，他才满意的将勺子放进了洗碗池。
“如果我替他杀了那个人的话，不就好了吗？”
兰斯把杯子推到阿尔弗雷德的面前，见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与沉思，于是咧嘴一笑。
“我在哥谭出生，尽管一直在接受韦恩的教育，可是哥谭的价值观对我还是有些影响的。”
“牛奶给你，帮我替布鲁斯少爷问好，我去看看赛琳娜小姐那里是否有别的需要。”
兰斯假装没有看到阿尔弗雷德的那道目光，他走在没有亮灯的走廊里，从窗外投射而来的月光为他指路。
他不客气的推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半个身子都跨出窗户的赛琳娜。
“Cat，”兰斯压低声音，假笑起来，“你想去哪里呢？太晚了，乖女孩该睡觉了。”
闻言的赛琳娜像是听到鬼故事一般瞬间苍白了脸，她的身子一抖，老实的跳下了窗口。
她指着窗外，有些手忙脚乱：“看、看月亮而已，这里的风景比市区好看多了。”
“感谢你的赞美，”兰斯关上赛琳娜的房门，清脆的上锁声让女孩又颤了一下，他坐在了房间的沙发里，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请？”
赛琳娜忐忑的坐下，手指忍不住抠进沙发的缝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