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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2 / 2)

他在冷风里坐了两分钟,也没等到回答,确认自己不能徒手把这个男人搬回家,起身离开。

红光关不掉,意味着那人很容易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他来自海里,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被人一枪崩了。

十五分钟后,南丧去而复返,推着从邻居家借来的轮椅。

夜深,他把男人运回了自己仅有一张床、一间厕所和一张桌子的房子里。

南丧拿下男人的帽子,看见他的脸。

那是一张在维阙从没见过的面孔,南丧端详许久,认为整个维阙也没有一张比这更好看的脸。

他用手指擦掉男人浓黑眉毛上的污泥,骨相和轮廓更明晰起来,即使在沉睡中也抹不掉那股英气。

凑近了才发现他脖子上的防毒面罩。手环摘不下来,防毒面罩还是轻而易举的,他放在手里反复看了两遍,搁在桌上。

南丧并不擅长治疗,安全起见,他用登山绳将男人捆了起来,绑在椅子上。

夜里不办事,南丧打算明天天亮了再想办法。连续打了两个哈欠,他抱着铁锹睡过去。

睡眠并没有持续整晚时间,南丧在灭顶的窒息感中醒来。

他瞪大眼睛,在挣扎中看见男人的脸。

那是五个小时前被他在心里赞赏过英俊的一张脸。

“你是谁?”男人问。

氧气短缺,南丧仰着脖子无法呼吸,更无法说话。

男人黑不见底的瞳孔里没有半点宽容,在冬夜里像冰刀子一样扎进心口。

南丧想推开他,但发觉双手被捆,无法动弹。

似乎确认南丧真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男人给了他呼吸的机会,但很快,锋利的军刀抵近他喉口。

“说话。”

南丧躺在枕头上大口呼吸,短时间内没有开口。

男人目光扫过他的脸颊,眼尾一点泪湿的光亮仿佛也印证了此人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军刀却没有松动半分,他问:“你是谁?”

“我是……我。”

男人在黑暗中打量他的脸,良久,放下军刀,问:“为什么绑我?”

南丧曲起腿,缓慢地坐起来,背部贴着墙壁,开口却反客为主:“你是人吗?”

狭窄的房间里,比起南丧是谁,更重要的是自海边的男人,还是不是人类。

男人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但脸色依旧冷酷:“现在是我问你。”

南丧眼睫扑下来,又重新看他:“我捡到你,带你回家。”

“捡到?”

“海边,”南丧简单地表达,“你躺着。”

男人沉默了两秒,将军刀放回作战裤侧面,警惕地看了他许久,才起身环视屋内,问:“灯。”

“门口。”南丧说。

他走过去,摸了一会儿墙,最后找到一条细瘦的绳子,伴随着他用力往下一拽,灯亮的同时,绳子也断了……

南丧有点心痛。

亮橙色灯光照亮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南丧眨了眨眼睛,尽量做好明适应,向男人所在的位置看过去。

男人眉宇之中的憔悴显而易见,整个人看起来阴翳非常,南丧将目光下移,看见他的手环,还有小腿上暗红色的伤口。

很大概率已经被感染了。

但奇怪的是,男人异变以后竟然还和正常人一样。

南丧抿唇,知道自己睡前没有仔细检查,导致引火烧身。

但这人能轻而易举地解开他绑的安全绳,相当厉害。

南丧眸子静静的,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抬了抬双手:“可以解开吗。”

男人将窗帘拉开一丝缝隙,往外看了一眼,回头时如同审讯般问道:“这里是哪里?”

南丧直觉他短时间内不会放过自己,可心中仍然止不住疑惑——

为什么这只丧尸有脑子。

“维阙。”南丧擅长配合,说,“这里是维阙。”

男人听到这两个字,脸色更难看了,森冷目光朝他望来。

南丧本能地感觉到危险,问:“先生,你要杀死我吗?”

“姓名,在维阙做什么?”男人言简意赅。

分明是自己花了钱租了轮椅,把男人从海边搬回来,结果现在反倒被对方威胁,南丧垂头:“我没有名字。我在维阙……没做什么,就在这里住。”

这回答换成任何一个审讯者听了都是0分,但南丧的表情不像作伪,甚至平静而真诚。

男人走到他身前,虎口轻而易举就捏住他两颊,冷漠地与他对视。

那是一双清灰色的瞳仁,内里澄澈单纯,因为被迫仰着头,浅金色的头发长长地往后坠,露出饱满的苹果肌和泛红的耳朵。

男人眉梢轻皱:“说实话。”

南丧肯定自己说了实话,眼珠转了一个来回,体贴地开口:“你是不是就要死了啊。”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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