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白白捏着手里的门把，就要重新开门进去。
刚刚还想找个上楼理由的齐木楠雄这下站不住了，迅速按住门把。
顺便按住了她的手。
‘等等！’
一时间，毛白白背对着他，有点茫然。
‘为什么阻止她，楠雄不是要回房间吗，还拿着书。怎么回事？啊，难道……’
她寻求印证似的抬起头，看着他问，“是来找我的吗？楠雄。”
再不承认她就回房间去了，于是楠雄点了点头，视线聚焦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只是接下来，现场沉默了会儿，毛白白又什么都没想，齐木楠雄多少感觉有点不安。
特别是她还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只好去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了。’
她眸光微闪，转移话题，“没什么，我们下去吧。”
如果说是找她有事，刚刚阻止她进门之后，他就应该马上说到正事。
但他没有。
说明，他只是单纯来找她待在一起而已。
没有直接说，因为楠雄容易害羞？
‘哒啦哒哒，哼哼哼哼……’
她开始在脑海里哼起，昨天晚饭后齐木爸爸一定要看的动漫的主题曲。
当然即使在掩饰，齐木楠雄也捕捉到了她的想法。
‘呀嘞呀嘞，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虽然你猜的都对。’
没有人放开搭在一起的手。
顺便，不清楚谁更主动一点，但两只手在他们下楼的时候，是虚虚地交握在一起的。
‘没事了嘛。’
齐木妈妈想着，安心地出门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在老位置坐好，毛白白拆下自己绑在手腕上的发带，开始尝试把头发扎起来。
试了几次，要么是扎上之后，呲溜一下就滑下来了；要么是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扯到了几根，导致部分头皮有点不舒服。
（先不管她的身体概念上有没有头皮这回事。）
她就决定，嗯，不挣扎了吧，还是像前几天一样，在脖子上面简单扎了个低马尾。
只是扎的低了，头发该长还是长，脖子也感觉硌硌的。
在她的脑海里划过‘楠雄不知道会不会这个……’想法的下一秒，她的发带被轻轻一扯。
抱着‘这是很难的事情吗？’这样的想法，楠雄同样失败了两次。
并且他发现在一只手拿着发带的情况下，另一只手很难掌控好所有头发。
不过，谁让他是超能力者呢，只要稍微用一下能力辅助，他就把发带绑上去了。
新奇地甩了甩，发现真的没有再散开或者脱落了，毛白白回头对他表示了赞叹。
‘嗯。’
齐木楠雄真的没好意思说，他刚刚扎的时候下意识地想了一下——发带扎住就不会下滑就好了。
所以它才没有滑下来的。
想想露营回来那天他给扎的头发，看来这个事情还有运气一说的。
毕竟那次他可是一次成功。
——
“好，记下来。”
审神者扎低马尾是因为扎高了发带会滑下来。
看着已经记了很多，在各处贴着的便利贴，没再喝酒的小酒鬼低声自语，“如果不能相见，不能触碰，记住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没有意义……”
“嗯？”
拿着笔正在玩的笑面青江提醒他，“我，或者说神刀组，还是能看得见的哦，幽灵。”
不动行光神色不明地抬头，“还能碰到她吗？替她束发？”
“如果审神者愿意的话，确实可以哦。”
如果幽灵自愿显形，他们就能看到，也能触碰到。
“真好啊……”
故作严肃的少年脸上一瞬间出现难掩的落寞，但又有些安心。
虽然自己并不能看到，但至少还有刀可以看到她，即使在最坏的状态下。
笑面青江拍拍他的肩膀，“往好点想，说不定主人能把这具白给的躯体带回来呢？”
那样的话岂不是很棒。
“但是——不好意思我一直没有问过，一般来说幽灵是不具备灵力的吧？”
神刀的又一员，石切丸想着过往的印象，求证道。
“这倒是。”
笑面青江摸着下巴，“在这之前也没听说过哪个人类，在死亡之后还能使用与幽冥气质相反的再生灵力的。”
“所以审神者的状态，会不会是很棘手的类型……”
石切丸有些担忧，有些欲言又止。
比方说记忆恢复或者躯体破碎之后，就会陷入真正死亡状态的情况。
“又或者说是那面镜子的残留影响。”
青江笑笑，耸了耸肩，“不管怎样，也许审神者现在的状态称得上奇迹，或者当她回来的时候虚幻的奇迹就会破碎，不管怎样……”
不管她是什么状态，人类、机器人，或是幽灵，不管她灵力有无。
“我们的契约镌刻在彼此的灵魂之上，直到约定的时间上限。”
不动行光眼神坚定。
从审神者与时政签下合同，用灵力唤醒他们的分灵的那时起。
带着契约的分灵为她所有，为她战斗，直到碎刀或者什么，将他们带回高天原本灵身上。
“也是……”
石切丸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笑面青江仍然笑着，‘所以这才是鹤丸说的不用担心，因为即使审神者不再拥有灵力，不能再唤醒新的刀，不能再给我们补充灵力。’
他们自己也能做到，让所有刀都醒着，保持一个较为良好的状态，然后陪她走向终焉。
先前那几把刀的沉睡，是因为有些愧疚，不想拖本丸的后腿，也不是说大家匀一匀灵力之后真的会怎样。
如果审神者回来了，他们大概都会很乐意重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