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零零碎碎的小花销,看得人眼花缭乱。
譬如三个铜子儿的进出也要记。
这账目算起来都废笔墨了……
眨眼天色就黑,半弯的月亮已经挂了枝头上。
云漓还没等吃上晚饭,门口通传世子爷到了。
但夜丰烨并未进门,而是召云漓出去。
云漓只能颠颠地跑到门口,“……是不是那三家人有问题?婢妾可以不去的。”
她心中只想着请柬。
夜丰烨一怔。
东来才想起巧月问的事,“……是几家邀请姑娘去府上坐坐,小的还没来得及和爷您回禀。”
夜丰烨拽她上了马车,“刚忙完,只想带你出去转一转。”
他面色沧桑疲惫。
显然这几日奔波于提刑司与皇宫之间,事情并不如心意的。
去宴宾楼吃了一顿,夜丰烨牵起她的手,沿着京通河的河边慢慢地走。
“朱正义案彻底了结,又查出十一名官员勾结,贬得贬,罚的罚,斩的斩。”
“梁恭人被拔了诰命身份,贬出京城,永不许入京。但她的子女被皇后保下了,发配到京外入职,也躲了谣言污耳。”
“因糙粮死去的将士再也无法回来了……”
他深吸口气,未把后半句说出。
皇亲国戚的命,就如此值钱?就差直说臾帝过度昏庸了。
“陈成骞最后怎么定夺了?”云漓双手握住他的大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认了刺杀朱正义,也是糙粮案的始作俑者,但毕竟是陈国皇子,等候陈国来人谈判。”
夜丰烨看着花灯锦簇的河边,还有伎人歌舞升平的游船,只觉讽刺。
“您是觉得事情还没完?”云漓看出他在怀疑四皇子虞澜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