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甜甜好饿。”
雨夜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地上，不停的发着抖。
程甜看着不远处正在大吃大喝的爸爸妈妈和弟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桌子上大大的肘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油亮的光。
坐在高大男人怀里的小孩嫌弃的伸出手推拒着。
小男孩的声音满满地不耐：“不要，天天都吃肘子，腻死了。”
“乖，再吃一点。”
男人好脾气的劝解着，希望男孩再吃一点。
男孩不耐烦的将手里的肘子扔在了地上。
程百万想要将东西捡起来，却被妻子拦住了。
“都掉到地上了，就算是捡起来也不能吃了，一会我捡起来喂狗吧。”
“先喂儿子吃饭要紧。”
“儿子这么小别饿坏了。”
程甜看着地上的肘子，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弟弟的身上，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悄悄地伸出手，拿起了肘子，大口大口的撕咬着。
肘子做的很油腻，上面还带着沙子和土，小姑娘却连拍打的时间都没有。
等弟弟吃完了，妈妈就要拿肘子去喂狗了，她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才能吃上肘子。
她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不敢咀嚼，就那么完完整整的咽了下去。
“爸你快看啊，程甜她偷吃。”
程甜舍不得将东西扔掉，一把将那肘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但是那块肘子太大了，她的口袋里根本就塞不下，还多出来了一块。
她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口袋，黑葡萄似的双眼害怕的溢出了泪水。
“没有，我没有偷吃。”
“臭丫头还敢狡辩，肘子还在你怀里呢，年纪不大，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撒谎了。”
“今天老子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程百万大口喝了一口酒，撸起袖子摇摇晃晃的向着程甜走去。
成年男人的拳头比小姑娘的脑袋没小多少。
程甜的身上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打我。”
“呦，赔钱货又要挨打了！打死她，打死她。”
小男孩缩在妈妈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小心点，别摔了，要是摔了妈妈该心疼了。”
女人抱着小男孩温柔的哄着，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地上程甜身上却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好多地方都露了洞，怀里还抱着一个满是沙土的大肘子。
肘子将小姑娘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弄得更亮了，程百万看见这幅场景，脸上露出了厌恶。
“赔钱货，你摆出一副丧气样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程百万虐待了你。”
程百万身上的酒气喷洒在小姑娘的身上，小姑娘抖得更厉害了。
程百万一把将肘子抢过来，扔在了地上。
“死丫头，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他揪起小姑娘的领子，将小姑娘拎了起来。
小姑娘的双脚腾空，不停的扑腾着，不多时，她的脸蛋就张红发紫，呼吸困难。
程百万一把将小姑娘扔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
“叫你偷吃，叫你撒谎，死丫头。”
“爸爸好棒，爸爸厉害。”不远处，小男孩兴奋的拍着手。
小男孩白嫩的脸蛋因为兴奋微微发红，不停的鼓着掌。
程甜只觉得身上好痛好痛，她不停的求饶：“爸爸别打了，我错了，求求你了。”
“爸爸，求求你了。”
女孩的求救并没有得到男人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