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来是想等你选择好,再来见你。”
若真当如此,他就不会王府的后门等着她。
博果尔还在大理寺,他是算好了的。
他要她回到他身边。
可是,董咢从不曾想要做他的女人。
福临的肩膀上落下雨滴,这油纸伞好大,不该被淋湿了才对。等她看清了,才发现,伞面往她这处倾斜。
“出门怎么也不打伞?”他问。
“雨小,妾喜欢这样走。”
她今日说话有些不一样,在这夏天的清晨里,像是微风轻轻扫过自己的耳朵。董咢对他的态度疏远,总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可今日她倒是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若是像小时候那样。
又甜又好骗。
只要他缠人些,就能一直走到她心里去,男人咬牙的笑了笑:“爷喜欢下雨天,陪你走走?”
“您要在这里走?”
“嗯,不可以么。”
董咢前后望了望小道儿,窄的三两步就能够到头。
他确定要在这地方走?
皇帝想要做什么,全看他自己乐意。
且不论是王府的后门,开个门,就能被府里的人发现。昨天红豆才说她心里有人,今日就男子追到后门来了,彻底做实了。
她,对这些流言蜚语是听习惯了,不要紧。
可是他:“要不您还是换个地方吧?”
“你走得了,爷就走不得?”福临看她的目光柔和。
“您应当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福临问:“你不说,爷怎会明白?”
董咢犹豫不定的看他。
这一回,他似乎也有些不一样,换做往日里,若是自己驳了他,早就气得离开了。
能留在这里,还让她把不说的话说明白。
“您是真想听我怎么想的?”
“是啊!爷在意你怎么想的。”
他在意她的想法么?听见他这么说,心里头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又冒了出来。
自己从来没有被过耐心对待过。
董咢淡淡道:“皇太后把襄亲王关到大理寺,不就是为了想掩埋我和您之间的事情,您此刻在这里,是又在做什么?”
“那你这问题问的正好,正是爷想告诉你的。”他看着眼前这女人:“皇太后不会对你动手,那是因为有爷在前头顶着,老太太又是个计较脸面的主儿。以为就把博果尔关起来,就能像三年前般,把事情翻过去,你跟了爷,爷就没打算委屈过你,你可听明白?”
好似是什么话都说了,好似又没说。
但是福临的态度诚恳,不像是在骗她。
“您是偏要把这层布给掀开了?”
董咢听进去福临说的话,这点让他很是高兴,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头:“是的,爷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是又要,逼她么……
“爷知道你心里不乐意。”福临道:“可爷就是想让你知道,爷在乎你,紧张你,见不得你受委屈,咢儿,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谁都不可取代的。”
所以,这意思是,他爱她?
那到底是爱,还是偏执呢?
雨淅淅沥沥的有些下大了。
福临撑着伞,向着她走过来:“你若是不高兴爷出现,那爷给你咬。”
青筋□□的手臂上,有一个牙印,是她先前受不住动口咬下的。
他就深深的受着,也不肯上药,瞧着这牙印都有些青紫色了。
“你若是不想咬这里,那就咬肩膀,总有个地方,适合你下口的。”
这人,能别说这些么?董咢她面色微弱的红:“那时候,是您逼我的。”
“嗯。”福临轻松快意,对她道:“爷不计较,也喜欢,你咬。”
哪一个人还喜欢受虐的?
真是越说越不对了。
这一回,女人的声音倒是显得不自然,慌张道:“不要在这里,我,不想让他们看到。”
若然是他想的那样,
福临弯着嘴角,肆意的道:“爷就那么见不得人?”
她见着那油纸伞,遮住了头顶。
“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襄亲王府的侧福晋。”
福临对待她,算不上特别好,总是处处逼她:“可爷只想做你一个人的九爷。”
“九爷,不曾给妾身选择的余地。”
福临立在她的跟前:“那是因为你有一张骗人的小嘴。”
“我没有。”她嘀咕一声,眼却躲闪开。
他如今,这般样子,全然没有要敷衍自己的冷淡,好像要把心窝子用刀子剥开,掏出来,拿到她跟前。
可她,也怕福临这个样子。
他是个较真的孩子。
不如,轮到她自己也退一步,顺着毛摸,免得让他发怒。董咢踌躇的开了口:“九爷,您若是想做九爷,也行的,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什么话都可以说。”
男人却继续道:“咢儿,你在爷面前可有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