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董咢攥紧手里的药瓶，回了自己的屋子。
眼睛被夜风一吹，有些发痒，是先前掉了眼泪，不想让人看出来。
屋内燃着灯，是有人在里头等着。
是那个博果尔带回来的宫女，红豆对着董咢蹲了个安：“王爷让奴婢等着侧福晋回来。”
“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你也可以走了。”
“侧福晋没什么话让奴婢带给王爷？”
侧福晋去了皇宫，又是这个时辰才回来。
若是一般的内命妇，早就无地自容了，哪里还能这般轻松的说话。
董咢冷笑一声，露出袖子里的手腕，给红豆瞧：“那你自己看罢。”
红豆还真的迎着烛火去看，那白的发光的手腕上，有浅浅紫色淤痕：“侧福晋这什么意思，奴婢不太懂。”
这伤是董咢先前就有的，还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
家宴上侧福晋和王爷吵得凶，两人之间似乎是有拉扯的，那这痕迹，定当是王爷弄得。
红豆也不明白这侧福晋在王府里算不算得受宠，能当着众人忤逆王爷，能让嫡福晋帮着说话，侧福晋定当是在府里有些说话的分量。可若说是受宠，红豆瞧着屋里的摆设，一贫如洗，再加外头的一亩三分地，实在是生活窘迫的很，哪里有像个正经主子的样子。
“你瞧见什么什么，就回王爷就是，他能懂。”
董咢已经赶了人，要歇下，不再和她废话。
红豆回博果尔一五一十的说了，那王爷脸上就出现了一红一白，颇为的难堪。
“不知检点的东西！他们当本王是死的！”
茶盏被丢到地上，清脆的碎了一地，博果尔抬眸，对上红豆的眼：“你说万岁爷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是有多诧异，王爷怀疑侧福晋不忠！
博果尔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她如此做派，不就是狗仗人势！”
以皇帝的性子，他若是对董咢没有心思，哪里会半夜召见。
他分明是上了心。
在了意。
而且皇帝还不藏了这份心思，要让全天下的都知道。
多么缠绵悱恻的情谊。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的侧福晋，几乎同时博果尔感觉自己的脸狠狠的被打了。
又想着，董咢可能在皇帝身下承欢的样子，她往日里冰清玉洁，连自己碰一下都不肯，骨子里却是浪荡的不行！
博果尔愤怒，自己都不得的东西，被皇帝仗着身份夺走了？
自己安慰自己：“他俩必定什么事也没有。”
可心里，却已经早就认定俩人做过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一遍一遍在脑海里上演着。
“奴婢在宫里当差这么些年，从未见万岁爷在意过女色，除了三年前。”
“三年前，董咢也曾南苑住过一段日子。”博果尔胡乱的想着，他们必定早已经就认识了，那又是从何时开始偷情的？
“她可是万岁爷的弟媳！”
便是这一层身份，皇帝就该避嫌才对，可却深夜召见董咢。
博果尔又觉得自己头顶戴了顶绿帽子，明早一出门，是会被指指点点，议论个没完。
“难不成，万岁爷和侧福晋真有些什么？”
红豆在听完这一番话后，不自觉就想起董咢那从容的脸。
这事只有两人最清楚。
做过什么，做到哪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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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董咢都在房里养手腕，博果尔曾经来过一次，对她发了一顿脾气。
后来嫡福晋赶到，把人带走了。
嫡福晋给她带了话：“王爷是对你有了气，谁让你当这么多人的面儿，打了他的脸，还有万岁爷那里。”
嫡福晋的话没有说太多，“这些日子等王爷气消了再说。”
等嫡福晋走后，李格格也来了一趟。
“侧福晋，我们是不会相信外头那些话的，您若是想走，三年前，您就不会回府来了。”
董咢不知道外头传些什么，不用细想，左右也不会是一些好听的话。
襄亲王自小就泡在女人堆里长大，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女人身上落了面子。
宗亲们对他本来就不是很看重，现在有了这事，却也显得他窝囊废的名声在外。
三年前，博果尔为了给兰格格治病，做了些泯灭良心的事。
那从宫里跟出来的宫女，也就没名没分的，在王府里做个奴婢。
“万岁爷和您府上的侧福晋是个什么关系？王爷总不能为了自个儿的前程，把自己女人都给卖出去。”
“您可误会了，万岁爷都是要娶皇后的人，哪里瞧得上我府上的半老徐娘。”
“半老徐娘，我们这些爷还真没见过，哪天敢巧了，你也带出来给几位爷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