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斗又温驯、看似急躁却又能安静沉稳的矛盾的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打架和看书,到底哪一样才是他真心想做的事?
是什么驱动着他迥异的行为?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变成现在的状态?
天性?家庭?学校或者社会?自己的选择?还是某种巧合?
不……说到底,石河伦吾的状态也并不是那么特殊。
如同腼腆又大胆的一之濑飒太、任性又乖巧的长谷川伊织一样,每个人本来就是矛盾又复杂的。
这才是人会有的状态吧?
没有谁是纯粹纯洁的,所以每一个人才会那么有意思。
想到这里,少女的眼睛因为好奇而闪闪发光。
“……虽然你大概不是要表达那个意思,但‘有意思’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吧。尤其不要在你男友面前说。”
白布贤二郎叹了一口气,问道,“所以你认识那个头领?”
“称不上认识,只是之前见过,”早乙女紬数了一下,比出一个v字,“两次。”
“明明知道对方是不良,却一点也不害怕吗?”
白布贤二郎捏捏眉心,“紬,你对于危险的感知是不是太过于迟钝了。”
就是因为这样,他和御幸一也才会这么担心啊。
“诶?”
早乙女紬愣了一下。
关于她对潜在危险不够警惕的话,在离开调味市之前,暗田留和影山律,以及冰淇淋店的菅原莲都说过,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太理解为什么会被这样嘱托。
此时又被提醒了,黑发少女想了想:“因为我知道——”
原本理所当然的话,她说到一半就卡了壳。
她想说的是,之所以觉得能应付各种危险,是因为她随时可以(许愿)让自己逃离。
然而潜意识里一直相信的这一点,现在已经不成立了。
她没有完全掌握许愿机这个超能力。
随意使用有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到特别重要的时刻,她不应该再许愿。
——这些不是上次在电话里和灵幻老师相谈之后,就决定好的事吗?为什么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轻率地以为自己能随时逃离危险,就是在拿不稳定的超能力开玩笑?
“……我明白了。”
想通的早乙女紬慎重点头,“今后我会注意的。”顿了顿,又补充,“但我觉得石河君没有问题的,比较吓人的是那个叫‘拳’的人吧。”
白布贤二郎看她一眼:“知道就好。不过即便是那个头领,也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明明他严肃地在担忧着,少女的反应却显得很轻松:“哈哈,贤二郎在担忧什么呀。”
她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少年,有点被撞懵了的白布贤二郎头上缓慢冒出一个省略号。
……这是第一次吧?
柔弱乖顺的早乙女紬会拿手肘撞人了?
白布贤二郎心里涌起奇妙的心酸和欣慰。
所以就说这人变了不少,以前绝对没有这么活泼的。
变得活泼的少女道:“我和石河君每次都是偶遇,不是朋友,不会走近的。”
白布贤二郎:“……嗯,这样最好。”
少年放下了心。
只不过,偶遇的次数一旦超过平均数值,就会创造成为朋友的契机——这一点,抬头数着还有几站下车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
但他们暂时的确不需要太过操心,因为这都是西东京夏季大会决赛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