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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1 / 3)

周策拆开信笺,金花笺纸的浓郁馨香和松烟墨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心头一动,这是不同于看四书五经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奇怪,又难以言喻。

阿姐的字迹潦草却还有些许工整,其笔墨或深或浅,瞧起来简单的字,笔墨便深一些,若是平常连阿姐都从未说过的话,那笔墨便浅一些。

周策似乎能想象到阿姐伏在案边,蹙紧双眉,握着笔杆犹豫不定。

他在认真地默读信笺,耳畔仿佛响着阿姐的声音,脑海中也浮现着阿姐说话时的表情。

阿姐写的字不算多,但却用了两页笺纸,仅仅一个‘我’字,就占了很大的位置。

周策勾唇轻笑,往常让旁人看着是如霜似雪的一张脸,顿时变得灵动。

他心下腹诽:那嬷嬷教得不好,若是要他来,定要手把手地教阿姐写字。

阿姐这几日在谢府不仅要读书识字,还要学些无用的规矩,过得甚是无趣乏味。

周策的指尖忽地捏紧笺纸,他几乎重复地看了许多遍,直至确认无误,又极其珍视地将笺纸捧在手心里。

阿姐说,她很想念他。

……

夕阳西下,青州的天色阴沉沉的,渐入深秋,落叶消失得无影无踪,榕树的梢头光秃秃的,褐色树枝在细碎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寂寞。

谢帆办完公事后,就去了延年堂看老夫人。

两个嬷嬷脸上挂着笑,照例端来一壶热茶,每日用晚膳前,二公子都会来延年堂陪着老夫人说说话、喝喝茶。

老夫人素来是不喜热闹的,可自从三姑娘来了,竟打算要在府邸举办宴会,今儿个张罗了一整天,也不见得老夫人疲惫。

“帆儿,你娘亲前天差人送信,说金陵不太平,要你安稳地在青州扎根。”老夫人气定神闲地在穿针引线,她叹道,“你今年也二十有四了,且不说寻常人家的公子弱冠之年就定下婚事,你的胞弟比你不过是小了几岁,就已经成了亲,膝下还有两个孩子。”

谢帆习以为常地点头说道:“外祖母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姻缘强求不来。”

老夫人咬断银针上多余的线,语气不满地说道:“倘若把对你有意的姑娘都拒之门外,那这姻缘的确是强求不来。外祖母知道你有一片孝心,放着朝廷给安置的宅院不住,甘愿回谢府这座小院子,帆儿啊,你也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仕途这道路难走,你年纪尚轻,即便现在被贬,以后仍能再上一层楼,可这婚事,错过了便不会再有了。”

谢帆呷了一口茶,俊秀的脸庞像是被阴霾笼罩,于他而言,从金陵被贬到青州这件事并未影响他分毫。

至于婚事,若无心仪之人,他不想去考虑。

“外祖母说的是。”谢帆微微颔首道,“帆儿本想替娘亲尽一片孝心,既如此,明晚帆儿就去刺史府,但还请外祖母允许我能每日来给您请安。”

“你这孩子被谢儒教的……有些太过墨守成规。”老夫人的眉目渐渐舒展开来,她话锋一转,笑道,“小五的课业学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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