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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怪脉(1 / 2)

也许是因为得到了一点点的甜头,谢思尧就有说不完的话,幸而谢乐慈喜好交谈,句句都会回应他。

但谢思尧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险些让谢乐慈也变得错乱。

为了让谢思尧稍稍的安静片刻,谢乐慈从包袱里拿出两块酥饼递给他。

谁知谢思尧更雀跃了。

谢乐慈默默劝告自己,对待孩子,要沉得住气。

不要跟孩子计较。

可她转念一想,谢思尧至少有十五岁了。

——十五岁还算什么孩子?

是以,空旷的塞外充斥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气氛。

“阿姐,那里是大海吗?会有鱼吗?”

“谢思尧,塞外没有大海。”

“阿姐!这条狼很特殊,尧儿从来没有见过雪白色的狼,它的样貌一点都不凶。”

“谢思尧,那是只狐狸,不是狼。”

……

塞外的夜晚来得格外早,漫天繁星为干枯的草丛点缀了一丝光泽,星夜的光耀炫目使人忘却塞外白日的荒芜凄凉。

赶了一天的路程,谢乐慈平躺在草丛上,闭着眼睛养神。

白天跟谢思尧说了太多的话,这会儿她疲倦的很,半梦半醒的在回忆幼时跟阿耶在塞外打猎的场景。

谢思尧无心再看头顶的星汉灿烂,他侧卧在谢乐慈身旁,似乎是白天说话用完了他的所有力气,此时只是安静地看着点点星光落在阿姐的脸庞。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星光,也是第一次看到比星光还要柔美的容颜。

谢思尧忍不住出声问道:“阿姐,你睡着了吗?”

谢乐慈睁开眼睛,熠熠生辉的光芒闯进她的视线,尽管她经常能在北漠仰望布满星星的夜空,也不由得要感叹一番眼前的胜景。

“没睡着。”谢乐慈的喉咙有些干渴,她起身拿起水囊,“方才给你的药吃了吗?”

谢思尧坐直了身子,双手撑着草地,支支吾吾地说:“阿姐,我没吃。”

即使知道阿姐可能会生气,但他不敢说谎,也不擅长说谎,“尧儿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需要服药。”

“把手递给我,让我看看脉象如何。”谢乐慈猜到谢思尧肯定不会乖乖服药,便想先给他把把脉。

经过了一天的相处,谢乐慈渐渐接受了谢思尧磨人且单纯的性格,并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对待。

亦或是谢思尧对她的依赖,让谢乐慈不自觉地成熟稳重。

若是谢廷见了自家的小祖宗这般模样,想来会觉得不可思议。

谢思尧把衣袖往上卷起,露出一截手臂,天真地问道:“阿姐,这样可以吗?”

谢乐慈点点头,把谢思尧的手臂放平,伸出手指按在他的腕部,“诊脉的时候不要说话。”

谢思尧立即抿紧嘴唇,不再言语。

然而即便不能言语,他的心却跳得极快,阿姐的指腹是温热的,像是初春时节的风,暖融融的。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思尧的脑袋倏忽变得乱糟糟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喧嚣,无数血腥的画面逐一浮现在眼前。

身穿金甲的将士断了指头,眼珠凹陷空洞,那金甲和尸首都被劈成五段,凄惨不成形,无论这将士是为谁而战,死到这般地步已然是悲壮,偏偏死后也不得安宁——秃鹫在啃咬着他的尸身。

再往后,是无尽的黑暗。

谢思尧顿时抽回手,目光阴戾地把卷着的衣袖恢复原样。

谢乐慈察觉到他的异常,从包袱里摸索出一颗药丸,“风寒还未痊愈,需得再吃些时日。”

这次的脉象比昨夜更怪,谢思尧气血旺盛,风寒已经痊愈,但仅仅过了一日,气血不足竟变得如此旺盛。

即便他的身体异于常人,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可惜她的医术不精,不能诊断出谢思尧患的是何种奇病,暂且只好先让谢思尧服下静心丸。

不过依着现在的情况,恐怕连让谢思尧信任谢乐慈都是件难事。

“你在说谎。”谢思尧警惕地凝视着谢乐慈,嗓音淡漠又疏离,“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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