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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陈皮皮神清气爽(1 / 2)

陈皮皮神清气爽踌躇满志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齐齐的妈妈胡玫,屋里还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戴了副眼镜,

正笑着和妈妈说话。程小月似乎很开心,笑眯眯地坐在胡玫的身边,边听边不时的点头。

看陈皮皮进来,介绍说:「皮皮,这是叶叔叔,快叫叔叔。」

陈皮皮狐疑地看了一眼胡玫,想:她来我家是为什么?难道是齐齐露了什么马脚?看他们的表情却也不太像。这个男人又是什

么来头?来我家又是为了什么?

程小月看陈皮皮眼珠儿乱转,却没有叫人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尴尬地对着男人笑了笑,说:「我儿子,对不起,给我惯坏了

,一点也不懂礼貌!」

出轨女人的自白

男人对着陈皮皮友好地笑了笑,说:「哦!这就是皮皮啊?长得这么帅的!一定迷倒过不少小女生吧?哈哈!」

陈皮皮心想:这个人很会拍马屁的,一见我就大拍我的马屁,一定有所图谋!要知道拍马屁的目的是为了骑马,我倒要小心应

付,免得被他骑了!脸上却若无其事,打了个哈哈,说:「你也很帅,快赶上我了。」

胡玫被他的回答逗乐了,说:「哈!皮皮真有自信啊。看来以后你妈妈有的头痛了。」

程小月一时没听明白,疑问地看着胡玫。胡玫笑着说:「将来皮皮身后跟了一大群的女孩子,你挑儿媳妇挑得头痛嘛!」

程小月听得哑然失笑,打趣说:「真要我来挑,我就挑你家的齐齐!你肯不肯的?」

胡玫笑着说:「你眼光真差,挑了个专会气人的!」

转头问陈皮皮:「帅哥儿,把我们家齐齐给你做媳妇儿,你乐意不乐意啊!」

陈皮皮心底里寻思:你要试探我吗?我可不上你的当!把眼睛一翻,说:「不要,她打人下手太狠。阿姨温柔贤惠貌美如花,

让我选我就选阿姨。嘿嘿嘿嘿。」

程小月皱了眉骂:「皮皮!不许没大没小。」

胡玫倒笑得花枝乱颤,说:「皮皮你也和你妈妈一样没眼光的,选了个老太婆,还是挖的你钟叔叔的墙角儿。」

几人一起笑起来。陈皮皮笑得天真无邪,心里却在想:你要是知道我和齐齐的事儿,恐怕就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了吧!我没眼光

吗?我可知道你给人含鸡~巴的技术高明的很!比起齐齐来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看着胡玫鲜红湿润的嘴唇,又想:我要是给她含住

,恐怕立刻落花流水,稀里哗啦,大叫救命了!

又聊了一会儿,男人起身告辞,程小月和胡玫起身去送。陈皮皮坐在沙发上没动,等男人一走,就听见胡玫在门口跟程小月说

:「不错吧!这个男人可是算极品了。不单人长得中看,家里条件也好。你可别再犹豫了!」

程小月心虚地看了看身后的陈皮皮,小声对胡玫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考虑,你先回去吧!」

胡玫又在程小月耳边嘀咕了几句,程小月红着脸推了她一把,说:「你说话真难听,再这么说我可不理你了!」

胡玫哈哈一笑,告别回去。

程小月关了门回来,看见陈皮皮盯着自己,就把双手一摊,说:「无可奉告。」

陈皮皮就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她,程小月走到东,他的眼珠跟到东,程小月走到西,他的眼珠就追到西。程小月给他看得浑身

不自在,索性坐到了他的对面,说:「你想看吗?我就给你看个够。」

又过了几分钟,陈皮皮还是没说话。程小月终于忍不住了,说:「我不会说的!你看到天亮我也不说。」

陈皮皮才殷阳怪气地说:「胡阿姨什么时候做起媒婆了?自己家乱成了一锅粥,却还来我们家搅和!妈妈你真的想嫁人吗?」

程小月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皮皮,说:「不行吗?」

陈皮皮苦着脸说:「我不要做拖油瓶,你要是嫁人,我就离家出走,永远不理你。」

陈皮皮离家出走倒是常事,只不过多半是给程小月拿了家伙追着离家的。而且是上午离家中午回来,中午离家晚上回来,晚上

离家还是晚上回来!这次主动说出离家出走这句话,那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程小月若无其事,使劲儿嗅了嗅空气,面露陶醉之色。说:「这味道真好闻!

不知是谁这么好,知道我喜欢闻醋的味道,就故意打翻了醋坛子来给我闻!哈哈!

我可要谢谢他了,也不知道打翻的是一罐醋呢?还是半罐醋?」

陈皮皮没好气地说:「是一缸。我可是说真的!我在此立地发誓,言出必行,你如果不给我个保证,我今天晚上就离家出走!」

程小月过去拉开了门,笑嘻嘻地对陈皮皮说:「是吗?很好,很好!你是男子汉大豆腐,一言既出火车难追,我是一定不给你

保证的,你是打算现在走呢?还蔘iang鋈煳逄煸僮撸俊?br/

陈皮皮没想到妈妈会来这招儿,一时间骑虎难下。如果硬是赖在家里,只怕会被程小月笑掉大牙!没奈何硬着头皮站起来,到

厨房拿了几块糕点,慢慢腾腾地往门外走。经过程小月身边的时候,说:「你可不要拉我,我真走了!」

程小月说:「拜托!你快点儿,我待会儿还得看电视剧呢。今天演《蜗居》第十三,十四集,我可不能拉下。」

陈皮皮无可奈何,暗骂自己失算,耷拉了脑袋往楼下走。刚到楼梯拐角,听见程小月叫:「皮皮皮皮!」

陈皮皮心里大喜,想:哈哈,妈妈终于还是舍不得了!我可不能随便就回去,一定要她求了又求才肯回家。

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回过头来看,却见程小月笑盈盈地依在门边,说:「你要是出走完了,顺便给我买几串儿烤羊肉回来作宵

夜。好些日子没吃,还真有点馋了!」

陈皮皮大失所望,翻着白眼儿歪着头瞄了程小月一眼,怪声怪气地对她说:「你老人家慢慢等,我去借个烤炉来,把自己烤熟

了来给你吃!请问您想吃哪种口味儿的?要不要椒盐?」

程小月把手背托腮想了一下,说:「中辣恐怕吃了会上火,我要微辣的。」

陈皮皮恨得直咬牙:「我会给你做一个「麻辣陈皮皮」来,不过你可得耐心地等着,我这么大的块头,一时半会儿也烤不熟。」

下了楼一时也不知去哪里,望了望齐齐家亮着灯的窗户,想:要是现在去找齐齐,胡玫阿姨多半会怀疑我居心叵测有所图谋!

万一从此警惕起来,对我是大大的不利。要去找于敏,自己又是刚刚从那里回来,料想她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妈妈真要是想嫁人,自己只怕是拦不住的。如果坚决抵抗,多半会给程小月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但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赞

成妈妈再婚,那当然是一千一万个不肯。心里一阵焦躁:他妈的刚才那个四眼田鸡是什么来头?哄得妈妈眉开眼笑动了凡心!自己

刚才怎么不去阳台上丢一个花盆下去砸死他?

在他心里,对妈妈的依赖其实极深,自小没有了父亲,陈皮皮既把程小月当成了妈妈、朋友,又把她当成了父亲来看待。程小

月对于他而言,其实就是他整个世界。如今程小月突然承认了有嫁人的念头,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很大的冲击。

惶惶然就犹如大厦之欲倾,天地之将覆。

陈皮皮走在马路一边,耷拉着脑袋,脚下踢着一个空易拉罐。踢足球练就的脚法此时显露出来,十几分钟的路程里,易拉罐始

终没有离开过他两脚的控制。

可惜的是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来炫耀自己。

转过街角,一阵悠扬的乐声远远传来,低沉萧瑟,宛若秋风乍起卷过残枝,夜静人稀雨打芭蕉,说不出的凄苦悲凉。陈皮皮听

的入了神,不由自主地顺着乐声走去。拐过一排楼房,穿过后面的小路,是一块不大的绿化园区,冬青尽头的石椅上,背对着他坐

了一人,石椅不远稀稀疏疏地站着一些人,显然也是给乐声吸引来的。

陈皮皮走过去看,石椅上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子,黑衣长裙,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发梢向上再自由地散落下来,如同兰草般弯

垂。露着一段白白的细长脖颈,消瘦的身体包裹在黑衣之中,似乎和夜色溶为了一体。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倾听,陈皮皮走近了石椅,看到女人吹的是一根黑色长萧,十指莹白如玉,修长若葱。切

换按捺之间灵巧从容,没有半点犹豫停顿。似乎这首曲子她已经吹过了千遍万遍,早已烂熟于心。

曲子越到后来越是悲凉,一会儿像是一对恋人诀别时依依不舍,一会儿又像是亲人分离前呜咽叮咛。陈皮皮虽然生长在单亲家

庭,但是给程小月照顾的细致周到,也没受过什么苦难。尽管生性顽劣,挨了无数打骂,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伤心,但听着

听着,一股悲哀却渐渐涌上心头,他本来已经走到了石椅旁边,此时却停下了脚步,呆在原地,怔怔地发起愣来。

如果爸爸没死,妈妈自然也就不会要再嫁人!现在我们一家过得一定和和美美,我从小就受过许多孩子欺负,给人打了,也不

敢讲给妈妈听,怕她知道了伤心!打不过别人,也咬了牙和对方周旋,只求叫人觉得自己难缠,下次不敢再轻易欺负自己。有时候

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回到家里还要给妈妈撒谎,说自己把别人欺负得如何悲惨。如果有爸爸在,大可以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哭着

回家去告状,叫爸爸出来和人理论,自己去躲进妈妈怀里要她安抚!

陈皮皮越想越是伤心,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泪滴顺着脸庞滑落,滴在脚下的草地上。

曲调最后渐渐舒缓,慢慢地直到消失,一曲终了,众人还站在那里不肯离开,等着女人再吹。一个靠在垃圾车边像是环卫工人

的老头儿提起了扫把,说:「大家散了吧,今天她不会再吹了。」

就有人问:「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她还会再来上一首呢!」

老头儿说:「我在这里扫地扫了七年了,也看她在这里吹了七年,从来没见过她一晚上会吹第二首曲子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哎呀!你看那个孩子在哭呢!这算是遇到知音了吧!」

又有一个女人接话,说:「这首曲子实在悲伤,我听了都想哭呢!」

吹萧的女人听了大家的烁论,却不回话。扭头看了陈皮皮一眼,见他泪流满面,眼里闪过一丝柔情,拍了拍空着的一边石椅,

对陈皮皮说,「你来坐吧,干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给你爸爸打了吗?」

陈皮皮坐到了她旁边,鼻中闻到了一缕清香,淡得似有若无。看那女人的脸,眉目如画,清秀可人,只是苍白得有些过分,仿

佛皮肤下面没有血液一样。陈皮皮看着女人突然觉得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仔细回想,并没有一丝印象,肯定以前是没

有见过的。只觉得她面目和蔼,亲切异常,自己也就没有了隐瞒的意思,直接说:「我没有爸爸了,要是他还能打我的话,我反而

会很高兴了!」

女人「啊」了一声,伸手替陈皮皮擦脸上的泪痕,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眼里露出歉疚之色。陈皮皮忽然有些不忍,说:「没关系,我爸爸死得很早,我也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只知道他是开飞机的。」

女人点点头,说:「哦!那你爸爸一定很厉害,能开飞机的可没有几个人!」

陈皮皮一阵骄傲,心里想:没错,我爸爸是飞行员,那是很了不起的,我是飞行员的儿子,也要比别人厉害一些。

周围的人终于慢慢散去,四下寂静无声。陈皮皮望着女人的手,说:「你吹得可真好!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音乐,为什么

你的手这么灵巧?」

女人轻轻一笑,说:「是吗?」

抬头望着夜空,双手摩挲着长萧,神情有些落寞:「我知道有一个人,吹这首曲子更好听!我和他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首曲子,就是他教给我的!」

陈皮皮万分惊异:「还有比你吹得更好的人?」

女人目光如水,显露出几分温柔:「这首曲子,就是他写的。」

陈皮皮说:「哦!原来你是他的学生!是他教你吹萧的啊!你这萧好奇怪,怎么是黑色的?」

女人将萧抱在了怀里:「我这支萧可是精钢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聚铁九州」。」

顿了一顿,语气转而变得低沉:「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人在什么地方?大漠边陲还是山寨小城?我好久没有他的音信啦!上一次

见他,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语调中带了几分哀怨,又有些许感伤,显然十分挂念那个人。

陈皮皮奇怪地问:「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不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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