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回过头。
廖刚沉吟片刻,揽着他的肩拍了拍:“你也去做个检查,医生让你干嘛就干嘛,回头……”
吴雩刚开口要作罢,廖刚说:“步队今晚一个人不行,你也去拍个片子,回头拍完跟他住同一间病房,好有个照应。啊?听廖哥的话。”
吴雩迟疑少顷,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是想拒绝找不出理由还是其他什么,终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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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黎明到来前夜最深的时候。病房关了灯,门下缝隙中透出走廊上惨白的光,间或有脚步踩下的影子经过,是护士推着给药的小铁车啪嗒啪嗒走远,咣当咣当的回响越来越不清晰,渐渐消失在了医院大楼的尽头。
吴雩平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瞳孔深处隐约映出窗外远方飘渺的灯光,扭头向邻床望去。
铁架上的输液袋还剩下大半,药液正顺着软管一滴滴往下掉落。昏暗中传来悠长平稳的呼吸,那个人的胸膛也随之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应该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