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用契约感觉到了柳相无的位置，她找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一面极其陡峭的石壁。
石壁周围有黑色的雾气笼罩着，隐约能看到石壁下方有一处幽深的山洞，附近的空气中有姜叙熟悉的一阵阵松木冷香。
但是这松木冷香，带着一股怪异的黏腻的味道，随着姜叙走进黑雾，靠近石壁的那处山洞，甜腻的松木冷香就越发浓郁。
快要走到山洞附近的时候，姜叙的脚步停了一下，她仔细地听了听山洞里面的动静。
山洞里面很安静很安静，有一种死寂的感觉，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如果不是因为和柳相无有契约，她都觉得里面没人。
空气中除了那阵甜腻的松木冷香，还有很重的血腥味。
姜叙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就转身走出了黑雾，然后把那只哈气栓在了黑雾外面的树林里面。
姜叙还对它说，“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啊，等我回来，给你吃大餐。”
“嗷呜！”
听到吃大餐三个字，哈士奇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乖乖地蹲在地上，还朝着姜叙点了点头。
把哈士奇栓好后，姜叙就重新进了黑雾里面，然后走进了那个山洞。
随着她进去，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令人作呕，甚至都掩盖住了那阵甜腻的松木冷香。
没走多久，山洞里面的光线就越来越暗了，渐渐地伸手不见五指，连她的神识都没法探查山洞最深处的情况。
嘎吱一声。
姜叙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她就拿出了手电筒，朝着地上照了一下。
地上是一滩碎尸！
那具尸体的头颅和双臂散落在地上，躯干的胸口处还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伤口上还留着骇人的刀气。
是……柳相无的那把刀。
“妖族女人？”
姜叙的视线落在那堆碎尸的下半身上面，那下半身竟然不是双腿，而是一条青色的蛇尾。
只是女蛇妖！
不过，这女蛇妖的修为不算厉害，就几千年的修为，也不是螣蛇一族。
但能轻而易举就将这女蛇妖碎尸成这样，让她连原形都来不及变回去，就说明对方的实力极其强大，让这女蛇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柳相无，你在这儿吗？”
姜叙用手电筒照向山洞的深处，猜测是他杀的，便叫了他的名字。
在山洞的最深处，手电筒的灯光照到了一汪幽深的潭水，但是没有人回应姜叙的话。
姜叙在那汪潭水的旁边发现了不少血迹，她眼里不自觉地浮现担忧，朝着那潭水走过去，“柳相无，我知道你在这儿。”
她站在潭水旁边，有些不解道，“你躲起来干什么？出来让我看看。”
虽然那女蛇妖的年份不如柳相无，但柳相无和她有契约，不少修为都被契约给压制了。
姜叙又在潭水旁边看到了这么多鲜血，便以为他是受了重伤。
过了一会儿，深潭下面终于传来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
他说，“你走吧，我……没事。”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声音便更哑了，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姜叙站在原地没动，她手里的手电筒依旧照着深潭的水面，就见水底下渐渐地飘上来一层淡淡的血色。
他肯定是受伤了。
姜叙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会儿，便又说道，“你出来让我看一眼，如果真的没事，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