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飘散处，冤魂鸣咒起，无意破茧出，永陷不复劫……”舞以定定看着小狐狸如血一般的眼眸越来越红，一个彼岸花形状的阵法，顿时出现在了小狐狸身下。
红光开始朝它全身蔓延，小狐狸缓缓浮了起来，直到红光完全覆盖住它，舞以双手结印，右手佛铃啷啷作响，“梦醒刹那间，吾心已惘然……”
小狐狸顿时皱起眉头，“唔……”难受嘤咛一声，突然旁边一道鬼气打出，缠绕在它身上红光消散，下一刻小狐狸被大力抱进了怀里。
怨陨抱起它立于虚空处，暗黑鎏金长袍摆动，漂浮的三千青丝，薄唇紧抿，垂头看了它一眼，眼底蕴含的心疼眩惑灭顶。
怨陨缓缓落下来，伸手轻抚它，动作温柔宠溺，唇齿间低喃道，“对不起。”
水银灯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
万年来，他第一次在这人的脸上见这种表情，温柔，宠溺甚至是小心翼翼。
水银灯张了张嘴，转头看向旁边人，眼底划过一抹复杂，“这是……”
“无碍。”舞以看了他一眼，道：“还未开始，便被陨打断了。”
舞以抬头看向怨陨，半会才缓声道：“六界之中，本不该存在的命数。”
怨陨一怔，眼底不敢置信。
不该存在的命数？
舞以定定看着小狐狸，点了点头道，“本应堙灭。”
怨陨放在它身上的手轻轻颤动。
他本便是一只鬼，不会有人比他更懂，本应堙灭的意思。
魂魄尽散，再无轮回。
怨陨脸上闪过一丝什么。良久，缓缓道：“凝魂。”
“对。”舞以看向小狐狸，眸色渐渐血红，“枉顾天命，强行聚魂……可是天命难为，必受天谴。”
怨陨抿了抿唇角。
千万年前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让他堪堪明白，天道的无情。他不似那位，敢罔顾天道，反排命格之人，他惧生死，他惧天命！
他看向小狐狸眼底刹那柔和，“小东西到底经历了什么？”
好像越来越想，越来越想，留你在身边了。
“舞以，灵魂印记可有解法？”怨陨突然开口道。
舞以一怔，瞥了小狐狸眉间一眼。她摇了摇头，“一方灵魂被另一方吃掉。”
“否则，就算灵魂与肉体分离，也会被摆脱不掉的枷锁永远束缚下去。”
永无可期。
怨陨一怔，眼微微眯起，“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又怎会让你离开？”
“飘飘荡荡的幻影迷途中徘徊，无解的恨与被恨，在镜子破碎结合之时……”舞以半透明的魂体红光萦绕，繁复褥裙上的彼岸花，像是能滴出血来，“君之怨恨，愿为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