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
少女周身被清冷银白的月光笼罩。
椿攥紧了拳头，收回视线。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宋昭。我是先前得罪过姜大人，但也不至于置我于死地。”
“我只是一个侍女，侍奉天子。”她艰难的吞咽，继续说：“我承认，先前的确的罪过姜大人，可……可我也付出了代价。”
“如果二位大人今后不想看到我，我大可以和天子开口，调去别处……”
“哎。”闻言，余落落摇头叹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坚持什么呢。”
“你现在如果不交代清楚和宋昭的勾当，别说能不能回天府了，我保证，姜大人都不会让你出了这条街。”
余落落抿唇，无奈耸肩，
“机会已经给到你了，你最好识时务。”
“你也知道，姜大人对宋昭比较了解，你觉得我们真的只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吗？”
“……”
椿微怔。
“我的确是不知情的。我自幼就在天府，根本不认识什么宋昭。我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也是从风神口中得知的。天子也说过这人伤过姜大人，手里有所谓的弑神符，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那为什么会有人看到你和天子前段时间来阳界的时候，偷偷与宋昭见过面？”
“而且，宋昭本来就命悬一线，只剩下一口气，可人最后却平白无故的消失，据那道观里的道士透露，当天就是一个女人救得宋昭，并把人带走。”
“你敢说你真的不认识他？”余落落毕竟是一介文官，对待这些人还是仁慈的。
换做姜炽，估计已经上手了。
但今晚，显然姜炽还不想插手。
她坐在高处，像是在赏月一般，并不是很关注下面的情况。
但对方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对椿那些狡辩，姜炽只是笑笑，眼底没什么情绪波动，一片冷意。
忽然，她视线一瞥，落在巷口的位置。
这边都是帝都的老宅子，巷子长而窄，如果是车辆经过的话，也只能容得下一辆车。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像是在黑夜中蛰伏了许久。
车前，一抹高大的身影倚在车头前，姿态看似慵懒。对方垂着头，一侧指尖还燃着猩红。
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姜炽歪头，只觉得意外，但不至于惊讶。
宗御来了也没什么用，她与余落并未现身，如今作为普通人的他是看不到他们两个的。
犹豫着，姜炽从房顶上捡了一颗石子，拿在手中上下抛了抛，朝着他扔过去。
姜炽自幼习武，指尖的力道很准。
“啪嗒”一声轻响，石子落到宗御脚边，轻轻滚了两圈就停了下来。
像是有所察觉，车前的那抹身影，身形微顿。
地上的影子被拉长，他迟疑着抬头向上看去，同时捻灭了指尖的烟。
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隐在高楼大厦后的一轮明月的一角。
那月亮被遮了一大半，但月光还是透了出来，打在前方的屋顶，顺着瓦片的纹路向下流淌，最后落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