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宗御笑了笑，也没拆穿什么。
有些话，暂时还不适合搬到台面上来说。
他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天子也执起茶杯，回敬。
“不过……”
“这人间虽好，但也就匆匆几十年啊。”
“值得。”宗御淡声回。
也只有这两个字。
天子咂舌，“当神仙有什么不好的。一介神明，不会轻易离去。”
宗御轻轻摇头，不紧不慢的回道：
“几代人匆匆离去，唯有神明就像那寒冬中的松柏，守在这儿看那花开花落，屹立不倒。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子并不赞同他的这番话，但也知道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再纠缠下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
——
姚家。
姜景将符纸展开放到桌上，余落落和姜炽都没有轻举妄动。
姜炽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黄符，没有开口的打算。
余落落站在姜景身后，从他肩上探出头来，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那符纸，“这什么东西啊。”
他见过的符纸不多，只能确定这不是一张弑神符。
“这张符纸一般的道士画不出来。用处只有一个，封印鬼魂的罢了。”
“哈？”
余落落下意识的看向墙上的那张符纸，“那张和这张的用处一样，为什么长得不一样啊。”
“这两张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这张显得有些稚嫩，更像是……”姜景皱了皱眉，找了个合适的词：“照猫画虎。”
“嘶。”
余落落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下这局面，越来越复杂。
“这我们不是进了死胡同了吗？”
眼下这好像也进行不下去了。
“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什么？”
“要么毁掉这张符纸，找这个鬼魂问个明白。要么……”姜景一顿，回头看向床上的女人：“把她叫醒，当面问清楚。”
闻声，余落落下意识的看向姜炽。
这件事，显然还得靠姜炽来做定夺。
接收到余落落的眼神讯号，姜炽扬了扬下巴，说道：
“活人变数太多，找死人问吧。”
姜景应下：“好。”
他也比较赞成姜炽的话。
对他们几个人来说，鬼魂要比这活人好控制。
毕竟他们现在还在姚家，如果小鱼的母亲闹出太大的动静来，他们也不太好脱身。
“这封印好破吗？”余落落摩挲着下巴，随口问道。
姜景看他一眼，随即抬手捏起符纸。
“撕拉”一声，那黄符从中间裂开——
“……”余落落愣住，这么草率的吗？他还以为起码要念个咒语什么的呢。
很快，房间内有风吹过，姜炽鬓边的一缕长发微微一晃。
下一秒，她头一偏，漫不经心的抬手抓来身后的小鬼一把按在桌上。
那鬼一时都傻了眼，他也才刚朝着姜炽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就被一招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