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黑眸一阖，听到她的话并没有觉得很震惊。
姜炽的注意力一直落在他身上，见状便猜到姜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她眉头一皱，有些想不通。
“哥，你知道他是天子？”
“知道。”姜景没有隐瞒，如实说道：“见面之后，天子就向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闻声，姜炽抬手揉了揉眉心，感到焦虑。
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也示意姜景坐。
姜景犹豫了一下，在她对面坐下。
兄妹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圆形的茶几，上面摆放着茶壶和几本书。而另一侧就是窗户，透过模糊的雨水，能看向外面的庭院。
姜景抬手给她倒了杯茶，搁置在她面前。
姜炽没拒绝，看着杯中的浅褐色液体，叹了口气，轻声道：“哥，你怎么先前没和我提过。”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姜景向来不撒谎，但是姜炽没问，他便也不主动提起。
“而且天子也只是简单的和我聊了两句，所以才没和你说。”
姜炽一阵头疼，“你们到底谈了什么？”
她朝着对面的身影看过去，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姜景垂下眼眸，并没有与她对视。
他也没有开口，像是在犹豫一般。
虽然两兄妹先前接触不多，也是才慢慢地熟悉起来，但是姜炽知道，姜景平时说话的时候，或是听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会温和的落在对方身上。
对他来说，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姜炽步步紧逼，问他：
“你不会撒谎的，对吧？”
“嗯。”姜景轻声应了一句。
短暂的沉寂之后，他僵直的背脊才微微动了动。
“天子只是说，他与你一同长大，你是他的妹妹。”
姜景没有提起“哥”这个称呼。
像是有些抵触。
姜炽闻声皱眉，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我与天子的确是一同长大，我算是天君的养女，由天君一手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