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除去四位判官外，再无旁人。
偌大的殿内此时只能听到莲花池中流淌往复的水声。
向伯丞站在殿前一言不发。
唐子津欲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月下清一个眼神制止。
月下清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看向姜炽开口说道：“姜大人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啊。”
“这件事您不在的时候，老向也和我提过。”
“是吗？”姜炽看过去。
但凡这话是从唐子津口中说出来的，她也就信了。
可这月下清，十句话里能有九句半都是假的，也就勉强能信个标点符号吧。
月下清媚眼如丝，“当然，这种事我怎会隐瞒姜大人呢。”
“而且您不在的时候，我也有罚过老向。”
闻声，姜炽抬手撑在脸侧，歪着头看他，眼底带笑。
“我是重生了，但没换脑子，也不是傻子。”
“姜大人说笑了。”
“你再废话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诶~那可不行啊姜大人，您这才回来，待会儿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下次见是什么时候，我还想多看您几眼呢~”
瞧这话说得，多漂亮。
姜炽啧啧两声，幸亏她早就免疫了。
就月下清这货，搁在古代，妥妥的苏妲己啊。
唐子津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大人，我是知情的。”
扇面下，月下清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唐子津冲他微微摇头，随即看向姜炽，认真说道：“我是在您出事前就知情的。”
“可以啊唐子津。”姜炽是知道他的为人的。
唐子津不擅长说谎，也从不对她说谎，什么事情都写在了脸上。
“姜大人。”向伯丞忍不住解释：“唐大人是在您出事前不久才知情的，并未打算向您隐瞒。”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望您不要怪罪他人。”
“什么你都认？”
“都认。”
“无论怎么罚都接受？”
“都可。”
“好。”姜炽坐直身子，“最后再问个问题。”
闻声，向伯丞缓缓抬头，不卑不亢的看向主位上的姜炽。
“如果谢童不像你提出分开这种话，你会怎么做。”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两全其美这种好事一般可不会发生。”
一边是冥府的判官之位，一边是爱情。
这两者在当时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得到平衡的。
漫长的沉默后，向伯丞身子一矮，跪了下去，“我知道这么说您会非常气愤，但如果二选一，我会选择她。”
“因为在她的上一世，我已经放弃她一次了。我不能再放弃她。”
“上……一世？”姜炽微怔。
“她前世转世前就在奈何桥上，我们见过。姜大人您也见过她。”
姜炽搭在桌案上的手顿住。
她微微吸气。
怪不得谢童会梦到她，原来还有这段故事。
“后来我们短暂相爱，没有人知道。只是她要转世，我只能放弃她。”
“那次百鬼夜行，我奉命前去阳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转世的她。”
姜炽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