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那时的她才刚刚化成人形,一个人在在粉月上百无聊赖的玩耍。此时一名白衣男子走到他下面,呆呆看着她。
“我是气剑宗廖一凡,前来除魔!”廖一凡那时才不过三十岁,英俊潇洒。
“除魔?哪里有魔?”她踢着腿,佯装邻家女孩的模样。
“你不是魔吗?”廖一凡问道。
“你看我像魔吗?”她又问道。那时候的她真好看啊。
廖一凡呆呆看了几秒,道:“你就是魔!附近村民都说了,这里有妖魔!”
“那妖魔是不是喜欢吃人呀?”她又道。
“是啊!”
“那村民有没有说谁被吃了?”
“这……好像,没有!”
“这就对了嘛,吃人的才是魔,我怎么会是魔呢?我最多吓了吓他们罢了!”她又道。
“但是你还是魔呀!”廖一凡道。
“你怎么老是说我是魔呢?我这么可爱好看的姑娘!”她嗔怒道。
“你……你的气息……就是魔!”廖一凡满面通红,道。
“我是人!”她从粉月上跳下来,在廖一凡耳吹了口气。廖一凡一惊,然后晕了过去。等他醒来,被月魔五花大绑,像猪一样丢在地上。而她则在他旁边烤着一只兔子。
兔子已经被烤得金黄直冒油。
“你……放开我,邪魔外道!”廖一凡挣扎却挣扎不开。
“我要是邪魔外道的话,现在烤着的就不是兔子而是你啦!”月魔笑道。
“那你干嘛绑着我?”
“因为你要杀我呀,我可不得绑着你!”
“你放开我!”
“那你还杀不杀我了?”
“你是魔,我就要杀你!”
“那你就接着捆着吧!”
然后,可怜的廖一凡被捆了一天一夜,捆得他眼冒金星饥肠辘辘。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月魔,盯着烤肉……
第三天,廖一凡也没有缴械投降,是月魔投降了。她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誓死不渝的男人,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解开了他。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这是一个尴尬的局面。廖一凡虽然获得了自由,但他根本不是月魔的对手。
当时的廖一凡想必是绝望的,三十岁才到静心境,三十岁才能离开山门外出历练,而第一个历练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个魔。到底是不是魔他自己也产生了怀疑。眼前的姑娘美丽动人温柔可爱,这是魔吗?他产生了怀疑。如果对方不是他的对手的话,可能已经死在他的剑下,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问题了。
月魔寸步不离他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廖一凡曾这样问她。
“我要向你证明我不是魔呀!”
“我打不过你,就算你是魔也杀不了你!”廖一凡回道。
后来,他们遇到了凶兽,遇到了凌乱的海流,遇到了战争……
她从凶兽的手中救下他,从凌乱的海流中救起他,从万箭中救下他……
后来的后来,也就那样了,落入了俗套之中,爱情不知道从何时深了根发了芽,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大树……
后来,月魔名声大燥,遭到各方势力的围堵,最后身受重伤。他背着她回到鸦山,求师父救她!
堂堂气剑宗怎么可能会去救一个魔!他的师父不但没有救她,还将她关了起来,以剑气锁住了她的七经八脉,每日遭受剑气噬身之苦。
她被囚于湖底镜心水牢。在那里每日还要遭受灵魂的奔溃,因为镜心水牢是专门为妖魔设置的以折磨为目的的牢房。镜心,看见内心。气剑宗的某位大能所设,里面是以某种专门克制邪魔的元力设置的剑阵,能够迫出邪魔的本来面目。
牢房外,廖一凡同样被囚禁起来。他每日看着她遭受折磨,人不人鬼不鬼,她在克制,克制自己成魔。她想做人,她要做人。
廖一凡比她还要痛苦,她本来就已经重伤,回到鸦山不仅没有得到救治,反而遭受更大的折磨。哪怕他的师父苦口婆心的告诉他,这个女人是魔!是大魔!他还是不信。这一年来,她救过他多少次啊!她又何曾杀过一个人!他被关了起来,就关在镜心水牢之外,看着身受折磨的她。
他陷入了奔溃的边缘……
直到她成了魔,成了一轮粉红色的魔气……
魔气时而成人,时而成月……
廖一凡奔溃了……
他的师父站在他旁边,将他提了起来,像提一个没有人气的死狗。
“看见了吗?她是不是魔!”
他双目无神,又似乎有故事。挣扎写在他的脸上。
“她不是!”
他的师父大怒,进了镜心水牢,他要杀死这可恶的邪魔,拯救他的儿子!
只是,他错了,他低估了月魔,低估了原先看似可爱的姑娘。
月魔在镜心水牢剑阵中,锤炼出了元神眼。廖一凡的师父,他的父亲,被元神眼吞噬,镜心剑阵破碎,月魔涌了出去,在途中,吞噬了近十名气剑宗的弟子,然后消失无踪……
这件事,成为气剑宗成立以来最大的耻辱,剑宗掌门被邪魔吞噬,然后逃之夭夭。两天之后,月魔重返鸦山,将鸦山搅得天翻地覆,两名长老被吞,又有二十多名气剑宗弟子死伤。
气剑宗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重创。当廖一凡从牢里出来的时候,气剑宗早就不是原来的气剑宗了。屋舍被毁过半,剑坛差点被破。这一切,都是拜廖一凡带回来的那个重伤的女子所赐。她因为锤炼出了元神眼,一跃成为通神境中期的不世高手,给气剑宗带来了灾难!
那天,风云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