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这病来得突然,走得倒也轻快。
她枕着苏昀承的手睡了大半天,便渐渐退烧了。
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这病是硬拖了一个月,等到苏昀承回来才爆发的。
苏昀承始终坐在病床边陪着她。
他一只手攥着输液管,用体温给她暖一暖流进血管的液体,另一只手被她握着贴在腮边。
林念禾睡得不算安稳,时不时就睁开眼瞧瞧,看他还在,她再难受也会笑一下,然后在他掌心磨蹭两下,复又睡着。
偶尔被他掌心的茧子剐蹭疼了,她就嘀咕一句什么她自己都听不清的话,仍旧抓着他的手不放。
苏昀承没告诉别人林念禾生病的事,他陪着她,直至她退烧醒来。
「难受吗?」苏昀承问她。
「有些渴,」林念禾的嗓子有些哑,「身上有些疼。」
严格来说是很疼,像被人揍了一顿。
苏昀承给她兑了温水,拿着杯子让她喝下后才从包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你出了许多汗,换件衣服,免得又着凉了。」
「好。」林念禾点点头,接过衣服。
苏昀承替她拉好窗帘才起身出去,在门外等到她喊自己,才又进来。
林念禾靠坐着,病后苍白的小脸儿实在惹人心疼。
她朝他伸出手:「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