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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错选择终失心上人(1 / 2)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又三日。

之所以说是风平浪静,是因为佳箩离去了。

那日清晨佳箩自看见贺绻从江浸月那个狐狸精的房里走出来后,她先是歇斯底里地逼问贺绻是否昨夜与江浸月同眠,在听见贺绻那素来冷漠淡寡的“你管不着”后,便顿时疯疯癫癫又扔又砸,闹了好一阵,最后哭哭啼啼带着随身丫鬟离开了客栈。

江浸月见了不由担心:“郡主她不会出事吧?”

贺绻冷哼一声:“能有什么事,祸害遗千年。”

江浸月一把搂住他的腰,问:“大人怎么这么不待见郡主?”

贺绻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我替你出恶气,你倒反过来帮对方,还有没有良心呐。”

江浸月满意地笑了,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颌:“良心没有,爱心一大片。”

两人腻歪片刻后,贺绻问江浸月肚子饿没饿,江浸月便热情地向他推荐了客栈对面的豆腐摊。

江浸月吞咽着喉咙:“佟姐的豆腐脑简直美味,大人咱去吃那个好吗?”

一听见这个,贺绻的眉头就不由自主抽了抽,提议:“能换其他的吗?”

江浸月忙问:“为何呀?”

贺绻别过头:“我不爱吃滑腻的东西。”

江浸月立马揪住这话的小辫子,道:“可大人之前喝过燕窝。那个也是滑腻的。大人你撒谎,是不是因为你不想跟我一块吃早膳?”

贺绻赶紧抚慰道:“哪里哪里。我怎会不愿意跟你一块吃早膳,我只是连日奔波没这方面的胃口而已。”

“噢。”江浸月有些失望,“那大人安排吧,我都可以。”

结果贺绻牵着江浸月出了客栈,一眼就被眼尖的佟氏发现了,她热情地朝江浸月挥手:“妹子今儿你可来晚了。怎么着,还是老规矩,一碗咸豆花、一碗甜豆花么?”

江浸月转身冲她笑了笑:“佟姐今儿我有事不吃了,明儿我再来照顾你生意。”

这一转,被江浸月身子遮住让佟氏方才没瞧见的一个璧人现身了,一袭窄袖白袍,清清冷冷犹如谪仙。

佟氏大吃一惊,盯着贺绻看的那对眼珠子像是定住了:“妹子这是你谁?”

江浸月大方地把贺绻带到佟氏面前,含笑道:“佟姐,这就是我心上人。”

佟氏立刻心花怒放,伸手想去拽贺绻的袖子,嘴上也套起近乎:“江妹子可喜欢奴家的豆腐脑了。小官人也赏脸尝尝呗,都是自己人,我不收钱。”

谁知贺绻不吃这套,嫌恶地避开佟氏的小动作,语气冷漠道:“尔等刁民,是想贿赂本官吗?”

这还是江浸月头一遭见贺绻抬出官架子,不光她听了愕然,连一向老练世故的佟氏也是一惊。

她慌忙双膝跪地:“请大人明鉴,草民没那个贿赂的意思。草民一直视江姑娘为自己的妹子,方才听江妹子介绍大人是她男人,就……也把你当做了自己人才说不收钱的。大人明鉴啊!”

江浸月立刻挠着贺绻的手心,低语:“大人火气这么大。快消气。”

然后又去扶跪地上的佟氏:“佟姐快起,你这一解释大人自然明鉴了。”

这么一番折腾,谁知佟氏还是色心不改,垂眸把贺绻看了一遍又一遍,侧头问江浸月:“妹子以后还吃佟姐的豆腐脑么?”

“吃。当然要吃了。”江浸月安慰佟氏。

佟氏便接过话:“若妹子没急事,佟姐这便给你盛两碗去。”

不及江浸月回话,佟氏就利落地揭锅盖舀了一勺豆花放碗里,江浸月立刻吆着声:“佟姐一碗就行。要咸的。”

旋即又忙伸手去抚贺绻紧绷的脸,小声哄着:“大人就尝尝嘛,我不骗你,这里的甜咸豆腐脑很好吃。我伤口能恢复这么好全靠豆腐脑补的好。”

瞎说!

她伤口能恢复得又快又好,靠的全是贺绻给她用的上品药材。

贺绻被她哄得终于脸色柔和下去了,低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许再跟这人来往。”

“好好好。”只要他愿意阴转晴,贺绻说什么江浸月都会答应,“明儿我就不来吃豆腐脑了。”

心里却在腹诽——佟姐哪里得罪了大人,叫大人如此深恶痛绝。

很快那碗咸豆腐脑就上桌了,江浸月舀了一勺,吹了吹就递到贺绻嘴巴:“大人张嘴。”

贺绻却是一扭头:“不洁。不吃。”

洁癖症又犯了,也难怪此时此刻贺绻还端站着不肯就坐,是这个摊位上最古怪的一人。

如果不是见他气质出尘,有些食客或许早把贺绻视作脑子有病的人了。

无奈,这盛豆腐脑的碗太烫了,否则江浸月也一定会端起碗陪贺绻一块站立。

江浸月吃下第一口,又舀了第二口,吹了吹站起身依然送到贺绻嘴巴:“我吃过了,这勺子也洁净了。好东西要同享,大人张嘴,啊——。”

这话一出,贺绻终于把他那张神仙嘴巴张开了。

江浸月期待地望着他:“如何?”

贺绻沉着脸:“普通。”

江浸月听了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替他擦拭嘴角,揶揄道:“原来大人只爱吃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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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客栈外忽然车马喧嚣一阵。

江浸月本陪着贺绻在客房里处理公务,听见这声动静立马弹起身:“我出去看看。”

人还没走一步,手腕就被贺绻握住了:“让其他人去。”说着对门外喝了声,“阿观你去。”

江浸月便又坐下,贴着贺绻,道:“大人怎么越来越黏我了。”

贺绻继续垂头看着公务,头也不抬道:“因为喜欢。”

江浸月听了乐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手指敲敲案几,道:“大人方便抬头么?让我瞧瞧这张神仙嘴巴怎么越来越甜了。”

“被亲多了。”顿顿,贺绻又道,“也主动亲多了。”

然后猛地一抬头,咬住江浸月的唇:“就像这样。”

“大人你——!!!”江浸月说不出话了,时隔一月后的大人简直大变了样,太狂野了。

正这时,阿观匆匆跑来在门外回话:“禀院长,是容王妃及佳箩郡主来了。”

闻言,贺绻眉头微皱,神情很快暗沉下来。

很快他的房门前就传来了另外的声响,只见一个梳着盘凤髻,身穿翟乌秋香色缎袍,嘴唇略薄却涂得鲜红锐利,不过举手投足倒是难得的利落。

只见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率先迤逦踏进来,站在垂花门前朝着案几前的贺绻半趋施礼,恭敬道:“贵主吉安。”

贺绻绕出案几,伸出手虚扶着这位贵妇,道:“容王妃请起。”

就这短暂的几个动作,一旁的江浸月看出了这位王妃竟然是有些身手的,只是不知武艺高低。

旋即只见这妇人侧头对着门外一喝:“混账东西还不进来给贵主请罪。”

于是在垂花门后面慢慢闪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佳箩怯生生地对着这贵妇唤了声:“母妃。”

原来这是佳箩的母亲,江浸月大吃一惊,怎么这母女俩齐聚蒋州了。

容王妃又朝着佳箩高喝一声:“跪下。”

佳箩便乖乖跪了下来,道歉:“七哥哥那日佳箩失礼,不该对你大喊大叫。母妃严厉教训过佳箩了,今儿佳箩给七哥哥请罪,还请七哥哥原谅。”

这时容王妃又接过话:“都怪妾身管教无方。”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贺绻也就顺着台阶下了:“起来吧。佳箩怎还跟以前那样,没长大似的。”

然后他又接引着容王妃往椅子上坐,安排人:“阿观给王妃郡主沏茶。”

与江浸月擦身而过时,容王妃还对着江浸月微微一笑,笑容很是慈祥,旋即侧头招呼跟在自己身后的佳箩:“箩儿跟江姑娘道歉。”

“对不起。”佳箩很不情愿的道歉。

江浸月正一头雾水,容王妃笑眯眯解释起来:“我听丫鬟们讲了,箩儿曾经对江姑娘做过很多没礼貌的事。都怪我和她父王太宠她了,才让她脾气见涨。”

没想到这个嚣张跋扈的郡主,竟然有个十分通情达理、贤淑大方的娘,江浸月真的好难以置信。

岂料,容王妃这时还主动拉起她的一只手,轻轻拍着手背跟她说:“我特意给江姑娘备了一份薄礼,烦请姑娘亲自去取一下。”

说着容王妃又贴心地解释道:“不是刻意要支走姑娘。只是我这次来除了带佳箩来道歉,更是奉了容王的密令,有些家国重事要与七爷相商。”

“这样啊。理解,没问题。”江浸月连忙对着容王妃点头,然后又转身望着贺绻,“大人那我先走了。”

“好。”贺绻笑着看她。

江浸月出去后便立即有个面生的年长侍女迎上来,恭敬道:“王妃给江姑娘备的礼物,姑娘目下可否有空随奴婢去取?”

“有空。烦请姐姐带路。”江浸月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王府里的人,只好用姐姐来称呼对方。

当江浸月把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短笛后,正一头雾水,就听见这侍女说:“姑娘请看上面刻着一排小字。”

“谈学贺小弥十三生辰礼。”江浸月一字一句念出,却更加茫然了,她想不明白堂堂容王妃为何送她的礼物是件旧物。

而且还是件,一个人送给另一人的生辰礼物。

那侍女对此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她含笑道:“王妃曾与姑娘家师乃青梅竹马。谈学便是仇公的字,而小弥则是王妃未出阁前的闺中小名。”

“啊?!”江浸月大吃一惊,“这这这……”

侍女又道:“那日郡主对王妃提及七爷与姑娘师出同源,王妃当下就推测出此师乃仇公也。所以王妃便把这件尊师的礼物带来赠予姑娘。”

然后侍女的话就点到为止了。

其他细节江浸月也不会追问了,她已经彻底相信这是师傅的遗物,因为她身上的那把短笛也有一处同样的刻字——“师傅贺小月十一生辰礼”。

天呐,在她自己伶仃飘扬数几年后,她敬爱的师傅又以这样的方式与她重逢了。

“师傅,小月好想您!”——江浸月心里又悲又喜。

也正因此,江浸月对容王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与信任,这是另一重的“爱屋及乌”吧。

随着容王妃的莅临,贺绻接下来两日都是早出晚归,极其忙碌,要么会见人要么就是外出,客栈也整日整日进进出出许多面生的人。

江浸月算过这期间大人统共只与她说过五句话,二十七个字。

好在,佳箩这几天也极其规矩,没来找过她的麻烦,甚至江浸月都没怎么见过她的面,江浸月仔细一打听才知晓容王妃与佳箩并没有入住这间客栈。

直到第三日,天色灰蒙,不时传来阵阵雷声,似要下暴雨的前歇。

江浸月正托腮无聊坐在房里等待贺绻的归来,结果听见客栈外传来喧嚣的车马声,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然而马车里下来的人,不是贺绻,而是容王妃。

她笑盈盈地看着江浸月,慈祥如母,沉吟片刻道:“戌时左右我就要启程走了,也不知何时再与姑娘再见。”

倏忽间,容王妃的语气间竟然覆上一层小姑娘的怯弱,“我差不多快二十四年没见过谈学哥哥了,他还好么。我、我想找姑娘打听下他的近况。”

江浸月难过地看着毫不知情的容王妃,道:“师傅他老人家四年前就去世了。享年三十九岁。”

闻言,容王妃往后一个趑趄,险些站不稳昏倒在地,也不顾四面还有下人,哭天抢地道:“谈学哥哥,谈学哥哥。”

少顷,她才拉着江浸月的手,啜泣道:“孩子,你在谈学哥哥身边待了多少年?”

江浸月沉痛:“十一年。我是三岁被师傅收养的。”

容王妃神情更加悲恸:“孩子,这些年我心里一直苦啊,是我对不起谈学哥哥,让他枉死异乡。好孩子你愿意给我讲讲谈学哥哥的事吗?我——其实也想找个能说话的人,念叨念叨以前的事。”

“好。”江浸月搀扶着她,“王妃请进客栈说话。”

容王妃却见鬼了似的,很是抗拒进屋:“当年与谈学哥哥最后一别,就是在客栈。”然后她握住江浸月的手,“孩子,我们去星阳湖,好吗?”

听到星阳湖,江浸月心里“咯噔”一下,据说那湖很深的,何况今夜还会将暴雨。

可是面对这个慈母般、还忽闻昔日竹马驶去的长者,江浸月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点点头:“好。”

然后容王妃就吩咐婢女:“去,牵两匹马来。”

接着她对江浸月说:“孩子你想乘轿吗?”

如果江浸月这时没沉浸在容王妃给她营造的期艾伤悯氛围中,她一定会发现容王妃这人心口不一,为人独断且强势,却偏偏很会把自己伪装得很娇弱,明显是个阴狠的两面派。

可惜江浸月此时失了聪,一牵扯到自己的师傅,她就只能任人摆布。

容王妃继续编织着温柔网,就想一网打尽面前这只单纯的小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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