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可以存在的,但是并不必要。如果没有他,这个世界也不会改变什么,也没有人会伤心。
这种危险的念头让他愣了一下,回到了现实里,回到了乱七八糟但是也非常热闹快乐的更衣室里。有几双小腿从他的视线里路过,格策和许尔勒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而一只手伸过来拿掉了他头上盖着的毛巾。
手腕的骨节很好看,加迪尔依然混乱的意识流动到了这个奇怪的点上。
他眨了眨眼睛,视野里被塞进了一个托马斯·穆勒,完全塞满了。对方挤占了他视线里的所有空间,像是那种快要挣脱画框的海报人物一样蹲在了他的膝盖前,抿着嘴笑却露出了一点小虎牙尖,也笑出了隐隐约约存在的梨涡,眼睛亮得像玻璃珠。他看起来真的好像那种男高中生,会抖着摩卡棕的卷发靠在走廊栏杆上戴着耳机听音乐,见人来了就露出一个像这样的笑容来。
加迪尔知道不会有人是毫无阴霾的,可在穆勒想要这么表现的时候,他就是毫无阴霾的。像个透明的人形棒棒糖一样蹲在他面前,让所有混乱的思绪都消失了,只剩下对方亮亮的眼睛。
“你怎么了,加迪尔。”穆勒用夸张的喜剧语气说:“托马斯很担心你!”
加迪尔微微笑了起来。这不是条件反射性的笑,而是他真的在心底感受到了温柔的情感:“没事啊……我只是在发呆。”
“好的。”
穆勒很随便地就接受了,似乎并不真正关心加迪尔说了什么,只要说了就行。他稍微垫了一点点脚尖起来,贴过来蹭了蹭小美人的脸。这份温柔而幼稚的亲热终止于第二只伸过来的手,这次是拉姆的,他揪住了穆勒的头发把他给拽了开来。
“哎呦喂哎呦喂!”穆勒龇牙咧嘴大呼小叫:“菲利普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