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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雨重(2 / 5)

保镖们慌忙:“陈生?”

男人说:“方才我说的,都记下了吗?”

——语调仍旧是温和从容,还是教授般的谦和。

这同方清芷的印象彻底割裂。

她以为,能做出弑养父、近乎灭满门的人,语调应当冷如刀,或喑哑如铁锈,盛气凌人,傲慢无礼……

无论如何,绝不会如此时此刻,像大学中谦逊的教师。

保镖毕恭毕敬:“记住了。”

“今天麻烦诸位,请务必一五一十传达,多谢。”

那些人连声说着不麻烦,也不需商量,自知开罪不起,连商议也未有,四相散去。

方清芷仍旧站在雨水中,并未放松,道谢:“谢谢您,陈先生。”

只是她方才情绪过激,此时声音难免带了哑意。

陈修泽说:“你家在哪儿?是否需要人送你回去?”

方清芷摇头:“就在前面,很近。”

对方点点头,又说:“阿贤,把雨伞给这位小姐。”

阿贤迟疑:“先生……”

陈修泽说:“给她。”

方清芷站在原地,看着阿贤撑着那把大黑伞走来,黑伞终于从那人面前移走,但他是逆着灯站的。身后霓虹招牌闪着,只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单手拄着手杖,瞧不清上面镌刻的是什么,只能从那冰冷反光的质地判断出是金属质地。

她的牙齿好像已经尝到手杖顶端金属那冷冽的痛楚味道。

阿贤撑着伞靠近她时,方清芷无措,后退一步,警惕望他。

近了,她瞧见这个名为阿贤的男人,脸上一道疤,像爬了一只虫子,横隔鼻梁,眼皮上也一块儿痕迹,差点丢了眼睛。

阿贤说:“先生给你,你就收着。”

方清芷犹疑着接过那伞:“谢谢。”

那伞沉甸甸的,方清芷捧在手中便知价格不菲,手柄处也是金属,银质的,沉甸甸,是狮首的模样。

她握住伞,勉强站稳。

她又道谢,对方只是笑了笑:“快回家吧,别让你家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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