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皇帝想见谁,就见谁。
董萼对洒扫宫女存了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不想理解。
她用得着这么一五一十的,和自己说道么?
洒扫宫女在门外头,怯怯的说:“万岁爷每日都会来御花园,奴婢只是想在侧福晋这里待一会儿,没有别的意思。”
“你倒是打算的好。”董萼淡淡道:“对我这个素未蒙面的就敢说出这些争宠的心思,平日里,可见得是多有野心的人。”
“侧福晋又不是宫里的主儿,奴婢也没碍得着您。”
董萼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不是正巧应了那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想同她费嘴皮子功夫:“滚出去。”
外头的洒扫宫女一时被震慑住,灰溜溜的走了。
整个下午,董萼都在屋里头抄经书,直到她听到了外头来了一波人,是被宫女和嬷嬷们围着,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一根手指头都不出来的皇后。
她声音是俏生生的,带着不谙世事的欢快。听上去,说的是和福临吵架拌嘴的事情。
董萼下意识的皱眉头。
他身边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麻烦。就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除了,争宠,就是拈酸吃醋。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万岁爷的心思太难猜了,天天见,也没见他给本宫个好脸色。”皇后埋怨几句道,但今日慈宁宫的那些话,皇后是上了新,皇帝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嬷嬷,怎么才能让万岁爷在乎静儿?”
便有人道:“这奴才可不敢揣度圣意。那日,太后不也说了,这感情的事着急不来,皇后今日特意等着万岁爷,这份情真意切,万岁爷必定是会怜惜的。”
又不能太过刻意,皇后差遣人去折了红梅。等皇帝一到,她就抱着红梅站在那里,做个清冷佳人。
等落了日头,御花园里也是说不出的阴森。风吹起皇后脖劲边的一圈雪白狐毛领,她那娇嫩的脸,越来越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