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老师……」安德森在看到凯尔从教室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恭敬的做了个法师礼。
凯尔朝着他点了点头，说：「怎么样，第一次踏上这样烈度的战场，整体感受如何？」
安德森点了点头说：「托您的指导，在战场上的时候确实体会到了战法师职业的优越性，想必这次参加了战斗的同伴们现在都有很多收获了吧？」
凯尔摇了摇头说：「这一次在战斗中，你们仅仅只是以辅助角色的身份活跃在战场上。
比起真正让你们身处于战斗的第一线，你们想要表现出这次辅助战斗时候的状态，那就不一定了。」
安德森点头表示明白。
当刀锋游离于自己的皮肤，那种被兵刃冰冷的契机刺激的汗毛倒竖的感觉，永远都是没有亲自战斗的人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体验。
「不过，做的还是远超我的预期。」凯尔笑着说道。
得到了凯尔这样一个评价，安德森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雀跃的目光，片刻之后，他又：
「凯尔老师，关于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诸多死灵系法术方面的相关研究，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能够具备好好研究这一方面相关学识的可能。」
安德森知道，凯尔老师其实拥有着常人很难想象的关于死灵系法师的传承。
只不过似乎是因为不太喜欢使用死灵系的魔法，所以很多时候学生们都无缘可见。
凯尔无奈道：「其实对你来说，死灵系魔法对你来说并没有这么好用，为什么不继续你使用的最多的变化系魔法不好吗？」
安德森这个学生是有那么一点天赋在身上的，虽然比起莉莉学姐还要差上一下，但是在整个密卷法师学院来说都算是能打的那批学生，拥有着肉眼可见的天赋。
为此，学院长那边专门针对前来学习战法师的那些学生中，天赋比较出众的那一批学员未来的培养与发展的问题，和凯尔有仔细沟通过。
凯尔倒是也能明白老院长现在的想法，无论是密卷法师学院，还是尹贝尔联邦的其他学院，亦或是尹贝尔联邦外，其他国度的法师势力建立起来的学院，在当前这个时间段，依旧是以学徒培养制为主导的培养体系。
这必将导致，整个法师的大体系内，想要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法师人才来说，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法师中的带教老师们能一对一教导的学生是有限的。
就算是被统合在了法师学院的体系之中，因为现在法师职业已经很强势，但还不够强势。
且因为入门门槛高，在选择就职职业者的时候，依旧会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会因为顾忌门槛而没有选择走上法师职业者对这条道路。
人员基数不够，就没有办法以大浪淘沙的方式大幅度的从学生群体里筛选出更多合适的能够传承衣钵的研究型法师来。
….
没有经历过「大浪淘沙式」的筛选适合从事法师这一行业学员，相关负担自然就来到了带教法师们的身上。
归根结底，在研究法术的这个领域之中，想要开拓法师职业在各个细分项目上的上限，需要的是真正的能够支撑起独立研究的人才。
而不是看上去好像已经在那些老牌法师手下当了很多年助理法师，但依旧还是助理法师的那群人。
「学院那边的意思我明白的，凯尔老师，这本身也是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决定。」
安德森抬起了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凯尔说：「老师，学习变化系的目的，是为了以后给死灵系提供更多的借鉴，这是我很早就已经想好了的事情。」
凯尔也不恼，反而笑笑着说：「看来老院长在看学生这一方面，
眼光要比我好的多了。」
「啊？」
听到凯尔这样说，安德森一时间有些傻眼，这事情是怎么会扯上老院长那边的？
「战法师从一开始仅仅只是个理论框架，到后来针对性开发出一系列配套魔法，最后在我手中生成全新的职业……
在这过程中，即便是我，也不可避免的会需要试错，从这一点上来看，无论我给你们这些最早期的学徒画了多大的饼，又有多少视线的可能，在外人看来，终究也难逃牺牲你们这一批学生的未来的可能性。」
如果实在以前，凯尔是不会将这样的话告诉给自己的学生的。
虽然对于凯尔来说，基本不存在失败的可能，但架不住别人不知道啊。
在密卷法师学院包括老院长在内的所有老法师们都认为，就算是战法师体系能够快速的被构建出来，中间试错环节一定会有一批学生职业者的上限永久受到影响。
比较要命的是，对于构建这种法师行业发展的新方向的事情，你甚至不能让一些在法术道路上已经基本宣告要被淘汰的学生去做。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战法师这个体系所需要对标的群体。
「战法师职业成型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这个项目已经基本接近尾声，而判断战法师这个职业是否有存在价值，短期来看，取决于你们在这一次的冲突中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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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到了凯尔这样说，安德森忽然又再次升起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毕竟自己显然已经没有办法追上老师的脚步了，对于一名致力于走上法师巅峰的学生来说，这样无疑是很打击人的。
安德森自然是不至于因此而沉沦。
只是心里头多多少少也有些其他的想法。
就算是没办法拥有老师这样的实力，但是只要能在老师擅长的那些领域之中，尽可能的发挥出自己的价值和学到更多的东西，那么至少在细分领域上能够更加接近凯尔老师的脚步吧！
安德森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现在因为战法师职业彻底成型，原本为我们的未来托底所申请的那些相关的支持，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吗？」
「也不能说是没有吧，仅仅只是对于你们来说，未来需要迎接的挑战就更多了。」
「挑战？」
「是，挑战。」
「具体指的是什么？」
「因为尹贝尔联邦未来需要开展的相关规划之中，战法师职业者的培养已经开始做相关备桉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是来自整个联邦那些马上就要转职为战法师的天才们的冲击吗？」
「不，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根本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的影响。」
….
「那……」
「因为你们老师接下来要玩一个大动作，学院那边认为，我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独立指导学生成为战法师的相关能力，而且从这段时间的秘密探访中，对于你们的水平大加赞赏。
学院长那边之前有和我聊过，说像你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会有未来就业的风险了。
相关托底的措施就暂时先取消，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条路上发展的越来越快，战斗之中磨炼出来的经验也越来越成熟就好了。」
凯尔一时之间也感慨万千。
大势所趋之下，很快传统的法师学院学徒培养制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可以预见的是，现在战法师体系就是推动整个法师体系变革的导火索之一。
在战法师出现以前，很多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整片大陆上法师群体的数量已经来到了一个临界值的边缘。
此前法师们没有选择去争取整个法师群体的利益，那是因为人员数量太少。
或者更准确地来说，就是整个职业体系的实力都不够充沛。
现在有超过半数以上的主流法师学派，都已经诞生出了对应的魔法君主，而且这个数量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提升。
纯粹挑战等级上，各大派系除掉附魔系以外，全部都诞生出了半神级别（LV40+）的顶尖法师。
且整个体系划分非常的明确。
要等级上限有等级上限（半神法师），要理论技巧有理论技巧（魔法君主），中流砥柱的高级法师们所掌握的魔法也大多发生了蜕变，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法术炮台。
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有了站起来的资本的法师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接着蜗居在偏僻的角落里抱团求存。
法师们需要的，是与自己职业体系相配套的应有的尊重以及相应的地位。
而想要获得这样的地位，最简单的方式有两个。
第一个，是展现出法师这个群体对于大陆上的各个国度的利用价值。
这其中指的，当然不是那些仅仅只能在离开学院后，去魔法流水生产线上当一名普通牛马法师的魔法学徒。
说的不太好听一点，只要你愿意少少付出一点其他代价，就算是其他的职业者，同样也
有机会在魔法流水生产线上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
也即是说，站在一个大环境的角度上，凯尔能够猜得到各国对于法师学徒们的隐藏态度。
可替代性强的职业，对于大国来说，并没有那么关键。
魔法流水线上的那些操作者们，可以是法师学徒，也可以是精灵游侠，甚至可以是咒剑士。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指望各国能够对底层法师们产生重视，可能性确实不太高。
毕竟谁都知道，很多时候一个体系中存在顶尖强者，未必是代表这个体系有多强，极有可能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强者恰好选择了这个职业」而已。
….
飞人强，不代表你在110M的跨栏项目上就强。
道理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