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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1 / 2)

这高挑绝色的女子,显然已经提前获悉了晏云棠和柜台伙计的对话。

她含笑道:“姑娘便是家父时常提起的那位‘醉妃醪’的酒师,晏娘子了吧?从前听父亲说小娘子十分年轻,我还不大信,今日见着了本尊,父亲果然不曾诓我!”

说完,她爽朗笑了几声,随后又立马自来熟地介绍起来:“哦,对了,小女乃阮愈长女,闺名玉琼,也是忘仙楼现今的掌柜。”

“那阮掌柜心可真大,竟放心让自家长成这样的闺女抛头露面做个女掌柜!”

晏鹄操起闲心,忍不住低声在晏云棠耳畔嘀咕了一句,话音才落就被自己姐姐暗暗掐了一把,止住了话头。

晏云棠笑呵呵地回着“阮掌柜,幸会幸会”,一面与阮玉琼互施一礼。

晏鹄的话固然唐突,可也不及晏云棠心里的想法唐突。初见阮玉琼,这样锋芒毕露的美貌让她误以为阮玉琼是忘仙楼的某号歌妓。后听说是阮愈之女,还是汴京城声名大噪的忘仙楼正店掌柜,一个女子有这般胆识和担当,不仅让她对阮玉琼刮目相看,也对阮愈更添好感。

初次相见,她便喜欢上了阮玉琼。

想来阮愈临走前已经交代过他与晏云棠之间的交易,阮玉琼十分知趣,彼此打过照面便主动提道:“晏娘子今日可是来结算酒钱?来,我们往楼上细说。”

姐弟俩齐齐点头应和。

阮玉琼一面稍稍在前引路,一面又说:“想来日后我们是要长相往来的,那你我之间也就莫太客气太见外。”

“这是自然。”

“敢问晏娘子闺名?芳龄几许?”

“闺名云棠,还有三月就满十八了。”

阮玉琼听了,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作出惊讶状:“那可巧了!你我是同岁!”

说完,阮玉琼干脆一把抓起她的手步上通往二楼的楼梯,热络道:“你看着比我小,却比我年长两月,倒是有些意思。那日后我就管你叫云棠姐姐,姐姐也别称掌柜了,唤我一声妹妹吧。”

二人正亲切地改着称呼,楼梯间一阵“噔噔”传来,众人俯视下去,望见一名女子满身轻盈地小跑而上。

这女子翩然落定在他们面前,一脸的融融笑意,甚是天真烂漫。她先是对着晏云棠和晏鹄嫣然一笑,行了一个万福礼,起身的那一刻好似还想说什么,却被阮玉琼抢了先。

“云棠姐姐,这是舍妹玉藻。”

“这位姑娘。。倒是跟玉琼妹妹不大相像。”晏鹄直勾勾地盯着阮玉藻,呆呆地插了一句话。

晏云棠未曾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唐突的话,根本来不及喝止,嗔怪了一句,引得阮玉藻笑起来。

“咯咯”笑了两声后,阮玉藻先行解释道:“姐姐是大娘子所生,我是小娘生的,自然长相有所差异。不过我自小养在嫡母身边,跟姐姐同进同出,同衾同食,所以关系比同胞姐妹更好!”

“好”字的音一落地,阮玉藻就挽上了阮玉琼的胳臂,脸上除了乖觉可爱,还有洋洋得意和满足,分毫看不出对晏鹄所言有什么介怀的意思。

与阮玉琼的高挑大气不同,阮玉藻是小家碧玉的清丽秀气。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天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跟姐姐阮玉琼一样,时时都含着笑意。只是阮玉琼的笑意里是妩媚,阮玉藻的笑意里是单纯。

原本就单纯的她,在头顶两只圆圆的双髻和额前散着的一片碎发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娇憨幼态。

晏云棠附和她的同时,注意到晏鹄没有动静,侧头一看,见他一脸陶醉地凝视着阮玉藻,嘴边是痴痴的笑。

阮玉琼也把这一幕瞧进了眼里,她对着晏云棠笑了笑,解围道:“你我同病相怜,家中弟妹都是仗着有姐姐疼,格外淘气。我家这位就最是不服管教,是个不懂事的毛丫头。”

阮玉藻不服气,反将一军:“姐姐账还没理完就跑出来玩了,还说我淘气!”

说完,她朝向晏鹄嫣然一笑。

晏鹄笑得更痴了,他的痴引得她们也都跟着笑。

他们一面笑,一面往阁子里走去,仿佛已相识多年,一坐下便开始说东话西,谈天论地,无半点生疏隔阂。

一番畅谈下来,晏家姐弟俩发现,阮氏姐妹真是令人喜爱。姐妹俩都是直爽的性子,阮玉琼的直爽是谙于世故,专挑动听悦耳的话说的直爽,丝毫不拘泥于女子应当婉约的俗见。阮玉藻的直爽是天真烂漫,不懂斟酌词句,实话实说的直爽。

四个人一见如故,彼此都钟意彼此。晏云棠和阮玉琼尤其如此,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原应是弥漫着尴尬铜臭之气的买卖谈判,最后竟演变成了一场妙趣横生的结拜筵。

没错,聊到兴头上,阮玉琼大手一挥,倒了满满两盏酒,一盏递给晏云棠,一盏捧在自己胸前。

她从椅子上起身,站在桌前一副气盖云天的架势,道:“你我既如此投缘,索性今日结为异姓金兰。我们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也就不走那些虚有其表的形式了,今日无需交换《金兰谱》,也不用歃血拜天,仅以两杯薄酒,略表你我之诚心。云棠姐姐,你看如何?”

说着,阮玉琼恭恭敬敬地举着酒盏敬向晏云棠。

这突如其来的义结金兰让晏云棠直感手足无措,慌乱中手忙脚乱地急急起身,差一点将面前的酒盏给打翻了去,惹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捧腹。

晏云棠举起酒盏的时候,心里异样地高兴。她没有妹妹,今日从天上掉下了一个这般有趣的妹妹,她怎能不高兴。她随着阮玉琼异口同声说了几句结义的誓词,随后二人尽盏同饮。

二人刚归了座,阮玉琼大大地舒出一口气,道:“这下就好办了。既是一家人了,那谈钱也就不伤感情了。我一见云棠姐姐就喜欢,生怕被这孔方兄误了你我二人发展情谊。”

说完,阮玉琼唤来伙计,让他把晏云棠当日和阮愈签下的契书拿来。

晏云棠听了这话,以为阮愈和她曾经定下的分成比例在阮玉琼看来不合理,想是自己拿三成显得太多了,又想着阮玉琼是生意人,自然把利益看得比常人要重,正想着要不要开口主动让一成,谁知阮玉琼看过契书后,放下话让众人稍坐便离席而去。

等阮玉琼再度出现在阁子里时,手中多了一只木匣子,二话不说直接将木匣打开,露出一匣子白花花的放光细丝银锭,推到晏云棠面前示意她核对数目。

晏云棠起先不肯,意欲直接收了了事,阮玉琼却也不肯,好似是担心伙计办事有纰漏,自己取过匣子里的银两,当着众人的面一锭一锭数了一遍,然后又一锭一锭放回匣子收好,还叮嘱晏云棠要好生保管。

晏云棠却将木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几锭白银,推到阮玉琼面前,道:“这几锭是多出来的,玉琼妹妹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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