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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第二天,洪采菱果真进门了。

不知是顿悟到未婚孕子丢人呢,还是碍于洪秋的气焰,一切都办的静悄悄的,没有笙箫鼓乐,也没有宴饮喜乐。自然,不必费心,稍作一想,也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晏母作主,安排洪采菱住进了霞飞轩的西厢房,至此,虽然几个院子隔得远,不曾听见什么鸡飞狗跳的声音,但是每隔三两日,晏云棠就能从唐宜那儿听到一些,出产自霞飞轩的“异事”和“趣闻”。

往后的两三个月里,赵琰频繁往来于晏家。晏云棠对上回醉酒之事,只字不提。经过流萤那顿大呼小叫之后,他自然就更不会提了。

只是,在那之后,赵琰发觉,晏云棠待他,比先前更加客气,更加疏离。他想问,却不敢问,也不愿问,兀自乱猜一通,对于她的想法和做法,始终不得要领。而晏云棠,她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仿佛也不得要领,仿佛也徘徊在想与不想,敢与不敢,和愿与不愿之间。

不过,有那么一次,也是无意间,赵琰从她口中听到,她唤自己酿的酒为“醉妃醪”,他面上虽不露声色,心中却十分受用。

赵琰每回登门,次次都是以拜访看望唐母为名,然后顺道去临水阁瞧瞧晏云棠。今日带一盒时新点心,明日寻来两盆奇花异草,诸如此类,不消赘述,都是晏云棠喜爱的。一来二去,晏家的几个同辈人都跟赵琰熟识了,只是以赵琰的个性,日常也只跟晏云棠和晏鹄多说几句话,与其余人都是淡淡点水之交。

一日,唐母心血来潮,把晏云棠叫到跟前,说:“你姨夫从登州带回两只青山羊,一路上随着车马队,喂着草料,到了汴京还是活蹦乱跳的。我让你姨夫送了一只给晏家,还剩了一只,明日让我们小厨房现做了,把骨头都剔出来,文火熬煮几个时辰,熬到汤体乳白,冬天喝上两碗,最是驱寒暖身。”

流萤急不可耐地插嘴道:“再片上几盘羊肉,沾着酱汁吃。”

晏云棠瞅瞅正双眼含光的流萤,与唐母相视一笑。唐母笑道:“少不了你们那份,放心。再有剩下的羊肉,我让他们切成小块,明日把你那几个哥哥姐姐弟弟们,全部叫过来,在我这院子里办个暖炉会,你们自己动手炙羊肉,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流萤听了,嘟着嘴,不满道:“十月初一那回,他们霞飞轩办了个暖炉会,几个哥儿姐儿都请了,唯独没请我们姑娘,我们明日何必请他们来呢!”

唐母早就听钟妈妈抱怨过了,又怎会不知。她摆摆手,依旧笑道:“他们怎么做,在于他们,我们怎么做,在于我们,何必跟人家计较这些,反倒显得我们鼠肚鸡肠了。”

说完,唐母朝晏云棠望去,祖孙二人又是相视一笑。只有流萤还是高高嘟着嘴,一脸不悦。

隔天,乐安居的厨房从清晨就开始忙得热火朝天,宰羊剔骨,片肉备料,熬煮羊骨汤。到了晌午,单是那一锅羊汤,就已经香透了整个院子。

今日家塾不开课,晏云棠睡到自然醒,梳洗过后,又跟皮皮玩闹了一阵,才来到乐安居,等候众人。先到的是晏云栀和晏鹄,二人给唐母请过安,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晏鹄身上。只见晏鹄头上戴着一朵火红的山茶花,加之他一向气色红润,若只看脖子以上的部位,俨然就是英朗版的晏云棠。

晏鹄笑意盈盈地走到晏云棠身边,从头上取下那朵火红的山茶花,自作主张地往她发髻上插去。谁知,她却不领情,笑着把花取下来,递回给他,打趣道:“鹄儿戴着正合适,比美娇娘还娘,还是你自个儿戴吧。”

“姐姐说什么呢?!”晏鹄大为不满。

晏云棠故作惊讶,一脸坏笑,自我纠正道:“哎呀,是姐姐口误,我的错。鹄儿簪花,比美娇娘还美。”

“一个男子要什么美!”晏鹄还是不满。

他接过那朵花,不肯罢休,撒起娇来,还要给晏云棠戴上。众人哄笑,晏云栀制止道:“种花之人都是惜花的,好花不堪折,你别为难你四姐姐了。”

晏鹄听了,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把那朵花在两只手里抛来抛去,最后仍旧往自己头上簪着。

几个人正在说笑,晏云茉和晏鹏携伴而来,给唐母请了安。才说了两句话,晏鸿也来了。他彬彬有礼,还是儿时那般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端坐时目不斜视,站立时挺拔如松柏。

家仆们将暖炉架搭好,下方置着一个大大的炭盆,炭盆边上放着一只银制的温碗,正温着一壶枣酒。暖炉旁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是几盖碗羊汤,两盘白切羊肉,还有几大盘用竹签串好的羊肉块,已经腌制了一上午,只等入火烤炙。

众人围着暖炉坐成一圈,晏云棠请唐母一同入座,唐母摆摆手,谢绝道:“我才喝了两碗热乎乎的羊汤,这会子乏了,要去躺躺。你们小孩一处玩闹,没了我老婆子的碎碎叨叨,岂不是更自在?”说完,她识趣地回了卧房,留下一顿哗笑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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