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四提到这事，脸色也黯了黯，说：“程家村的村长来信，说南边越来越乱了，朝廷因为花石纲闹得民不聊生，有一个叫方旭的人聚集了一万多农民造反了！”
秦筠之手一顿，掩饰不住惊讶地问：“造反？朝廷派兵镇压了吗？”
容老四点头，趁着这个时候捉住秦筠之的手亲了一下，说：“朝廷派了五千万兵马围剿，这一剿又剿出了许多起义军，南边现在彻底乱了，程家村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村长准备带着程家村的人北上，等把你们送到云州之后，我就带着他们南下接应。”
秦筠之想了想，说：“也好，这群孩子和家人分别有三年了，等程家村人北上就能团圆了，我一直忘了问你，开边贸的事朝廷那边有动静了吗？”
容老四点头，因为属于机密消息，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秦筠之耳边说：“将军处决了大部分流犯，彻底激动了虞国皇帝，北雍求开边贸的国书一呈上去，朝廷就否决并下了诏书，但将军在城门口当着宣旨太监的面烧了诏书，云州那边，云王密会北雍太子私底下签订了盟约，于腊月二十四日正式开边贸！”
“腊月二十四，那不是小年吗？所以焰火会——”
“就是为了庆贺边贸重开。”
秦筠之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了，两年前定州和北雍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居然开始联手对付腐朽的大虞皇朝。
政局风云变幻，朝夕便改，也不知未来会如何。
秦筠之罕见地叹了口气。
容老四看着近在眼前的媳妇儿，心有点热，凑过来便抱着她在脸上飞快地偷亲了一口！
秦筠之渐渐习惯他的碰触，而且睡都睡过了，她也不矫情，嗔了他一眼却没推开，低声问：“那十六州到底是反还是不反？会起兵吗？”
容老四想了想，然后做了个口型，说：“起不起兵，估计要取决于那位。”
秦筠之看懂了，他刚才说的是“顾”字。
指的是顾行还是顾见勍？
“怎么说？”
容老四本不想这么快说破，但自己媳妇儿面前，他啥秘密都藏不住，而且媳妇儿素来比他更谨慎，知道了也没关系，便又凑近她耳边，说：“云王是忠是反，取决于谁当皇帝。”
秦筠之这回彻底明白了！
如果皇帝姓楚，云王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