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些伤痕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
祁瑾的笑很冷。
「活着我都不怕,你以为我真的怕死?但我的命不是我的,是祁家的。祁家不能有一个抑郁自尽的女儿,所以我不能死。」
「不妨告诉你,我的卧室隔壁就是储血室,里边放着的血液足够给我全身换血。我二十五了,但离家之前始终有佣人看着我睡觉。他们怕我会买通佣人,所以严格要求所有人都不许与我说话,他们告诉照顾我的佣人我有病,说我可能会杀了他们。」
「所以他们怕我,把我当成怪物。却又不得不好好照顾我,因为我死了,他们就没有那么高的薪水了。」
「你能想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无数双防备又冰冷的眼睛盯着你的感觉吗?」
沈梵音敛起了眼底的戏谑。
她永远不可能原谅祁瑾,但这并不妨碍她此刻是真的有些同情她。
如果有一个人肯把祁瑾抱进怀里,那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祁瑾突然叹了口气,她看向病房的门,问:「我听到了苏沐的声音,苏泽来了吗?」
沈梵音摇头:「没有。」
「这样啊。」
祁瑾垂下了眼睛,不再看沈梵音。
沈梵音不免起了点儿吃瓜的心思:「你喜欢苏泽哥什么呢?比他好的人很多。」
祁瑾抬起头,眼中竟然带着抹茫然。
似乎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苏泽什么。
她的确不知道,她与苏泽相识是在一次酒会上。那天她的鞋子特别不合脚,走路时一不留神便撞到了别人,手里的果汁也泼了人家一身。
苏泽就是在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的时候出现的。他不仅替她解围,还带她去换了衣服和鞋,送她回家还好言安慰。
那天的苏泽,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她黑暗的生命。
可她并不能经常出门,与他相见的次数寥寥无几。后来再见时,她发现苏泽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
她想着,或许自己再闯个祸,他就又能记起自己来了呢?
苏泽没有来,她的名声倒是坏了个彻彻底底。
那些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苏泽。
可她的光显然不在意她,他正忙着带自己的妹妹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