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在送阿诺德和彼得回去的路上，托尼像是才想起来一般，开口说道，“海曼哈铂是怎么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制造的**？”
阿诺德微微一怔。
他似乎有些意外，但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青年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轻声解释道：“Hlang星人拥有天生的能力，作为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逃生的最后手段。”
“简单来说，他们的喉咙可以发出其他星球的人无法听见的声音，音波在空气中发生振动，到达某种频率之后就能产生危机不算太大的**。”
“……听起来不太浪漫。”托尼若有所思的说道。
阿诺德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对这句话做出评价，毕竟这听起来着实有些失礼。
两个人在交谈的时间里，同样坐在车里的彼得看起来仍有点魂不守舍，直到被斯塔克先生送回公寓里，公寓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彼得才骤然回过神——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猛地看向自己的室友，黑发青年背对着自己，没有开口说话。彼得忐忑的靠近青年，光从背影也看不出对方此时的心情到底如何。
“——那个、阿诺德。”
他鼓足勇气开口，但刚发出第一个单词，就因为心虚而没能控制的结巴了一下。
“咳，阿诺德，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蜘蛛侠磕磕绊绊的试图解释一下下，现在的场景似乎比高中的时候被最好的朋友撞破自己的身份还要更加的尴尬，“我只是、担心我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毕竟那些事情都非常危险，我不能让你也卷进混乱之中。”
准备回卧室的阿诺德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少年人的身影。
他沉吟几秒，似乎有些不解的反问道：“什么身份？”
彼得一愣，面对阿诺德的注视，禁不住缓缓在脑海里敲出一个问号，来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
他们才从复仇者大厦里出来，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比如说彼得和复仇者们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不能用在斯塔克先生的实验室实习来解释的地步，以及他那么自然的参与如何找出外星球**的讨论——难道这些还不能让阿诺德发现自己的室友其实也是个超级英雄的事实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阿诺德忽然反应过来彼得指的是什么，他冷淡的神色稍微松动，像是冬末初春时积雪将融未融般那样，令看着的人心里一动。
“没关系。”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比你自己可能还要更早。
青年眨了下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随之上下忽闪了一下。他的语气听起来是一贯的平淡和冷静，又隐隐露出了几分罕见的温和。
“就像我也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不是地球人。”
“对吧？”
彼得：“……”
“——What？！”
年轻的超级英雄看起来震惊的快要开裂了。
于是外星人礼貌性的朝他微微颔首，贴心的把客厅的空间让给对方平复心情。镜子仍然挂在卧室墙上，倒映出摆着圆桌和沙发的墙边一角，白色的窗帘散开垂下，在和煦的微风中起起伏伏。
阿诺德站在镜子前，扶了扶眼镜。
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拿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看，铜色的表盖上隐隐约约略过一抹金色雾气。再抬起头看向镜子时，被窥视的感觉如潮水蜂拥而至，镜子里的窗帘仿佛沸腾了一般，急促无声的翻涌出波浪状的弧度。
黑发青年对着镜子勾起唇角。
“你好。”